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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想席地而眠。窗簾、牆紙、相框、配套毛巾,都顯得多餘而無意義。他喜歡把窗開得大大的,感受窗外晴朗的夜空、新鮮的空氣。
他的睡眠質量卻依然很差,越來越頻繁地被過去的畫面困擾,或是夢見自己升到高處後狠狠落下。一早起來他看著窗欞上未落的月光,有一種被困的感覺。天幾乎還沒亮,他就結賬出發了。
走進拂曉,他驚異地看著天空從一片血紅轉為統一的淡藍,彷彿是全新版本的白日狂歡。他簡直不相信自己過去那麼多年從未注意過。
哈羅德的旅程繼續著,“這計劃怎麼可能完成”的問題漸漸隱到了腦後。奎妮一定在等他,他心中堅信這一點,就像看見自己的影子一樣篤定。他快樂地想象自己終於到達時的場面,奎妮應該會坐在床邊一張灑滿陽光的椅子上看著他。他們會有好多話說,好多回憶。他還記得有一次她在回程時突然從包裡拿出一條火星棒。
“你會把我灌肥的。”他這樣說。“你?你身上一點肉都沒有!”她笑著回答。就是這句話,雖然有點奇怪,但一點不讓人不自在,並且從此改變了他們說話的方式。這句話說明她也會注意他,在乎他。那天之後,她每天都給他帶一些糕點,彼此之間也開始以名字相稱。在路上交談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只要一到小餐館面對面坐下,話題就不翼而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兩個流氓叫什麼?”他聽到她問。兩人現在已經又回到了車上。“什麼?”
“是個冷笑話。”“哦!好。我想不到,叫什麼?”
“流氓兔。”她用手緊緊捂住嘴,笑得渾身發抖,突然一聲響亮的響鼻從指間漏出來,她臉都漲紫了,“我爸可喜歡這個了。”
最後哈羅德只好停下車,兩人盡情笑了一頓。那天晚上在家裡吃義大利烤麵條加乾酪沙司時他把這急轉彎告訴戴維和莫琳,揭開謎底時,兩人都一臉茫然。笑話不但不好笑,反而顯得俗氣了。
哈羅德經常和奎妮談起戴維。不知道她現在還記不記得。奎妮沒有孩子,也沒有侄子侄女,因此,她對戴維在劍橋的情況十分上心。她會問,戴維是怎麼找到學校的?有沒有交到朋友?喜不喜歡划艇?哈羅德總是告訴她這孩子正是少年得意,雖然實情是他很少回覆莫琳的信和電話,也從來沒提過朋友和學習方面的事情。當然也沒提起過划艇。
哈羅德從來不向奎妮提起假期後家裡櫥櫃中堆滿的空酒瓶,也不提起信封裡的大麻。他誰也沒說,連他的妻子也不知道。他只是把它們裝起來,然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