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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慶祝派對,她反應過來後張大嘴死死盯著他,好像他對她做了什麼似的。
哈羅德不再望向天空、山麓、樹木,不再尋找能標示這趟旅程進展的標誌物。埋頭逆風而行,看到的只有雨,因為天地之間剩下的也只有這無窮無盡的雨了。A38國道比想象得難走太多,雖然他只在路肩上走,儘量選擇柵欄和路障背後的路,但來往的車輛總是太快,濺起的水花每每打得他渾身溼透,險象環生。過了幾個小時,哈羅德突然發現沉浸在過去的悲傷和回憶中的自己,已經朝著錯誤的方向走了兩英里。他沒有其他選擇,只好原路折返。
重走來時的路比第一次更加艱難,好像總在原地打轉。痛楚更強烈了,每走一步,都好像在噬咬身體。到巴格利坪以西,他終於放棄,在一家掛著“提供住宿”的農舍前停下來。
主人是個一臉擔憂的男人,告訴他還有一間空房。剩下的租給六個騎單車跨越整個英格蘭的女人了。“她們全都有孩子,”他說,“給人一種感覺,她們這回終於可以放鬆放鬆了。”他提醒哈羅德在這裡最好低調一點。
哈羅德這一覺睡得很差。他又開始做夢了,隔壁那群女人好像在開派對,他醒醒睡睡,既擔心小腿的狀況,又很想忘掉這個擔憂。那群女人的聲音漸漸變成了當年父親身邊一個又一個女伴的聲音,有嬉笑聲,還有父親終於釋放那一刻的哼聲。哈羅德眼睛睜得大大的,小腿一跳一跳,祈禱這一晚趕緊過去,祈禱自己身在其他任何地方。
早上,腿疼又加劇了。腳跟上方的面板透出一條條紫色的斑痕,整隻腳腫得幾乎塞不進鞋子裡。哈羅德用力一擠,疼得打了個寒戰。鏡子裡的自己面板曬傷了,滿臉胡茬兒,形容枯槁,一臉病容。這一刻他能想到的只有父親在療養院裡的模樣,父親連腳上的拖鞋都穿反了。“跟你的兒子打招呼呀。”看護說。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全身抖起來。
哈羅德本想在那些騎腳踏車的母親起來之前吃完早餐,然而正在他要喝咖啡的當兒,一群穿著熒光緊身服的身影伴著一陣響亮的笑聲出現了。
“你知道嗎,”其中一個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回那輛單車上的。”其他幾個聞言都笑了。六個人裡面她聲音最大,看起來是她們的頭頭。哈羅德希望保持沉默可以被她們忽略,但她捕捉到他的眼神,向他眨了眨眼:“希望我們沒有打擾到你。”
她膚色較深,臉上沒有什麼肉,輪廓很突出,頭髮短得可以看見發白的頭皮。哈羅德不禁希望她能戴一頂帽子。這群姑娘是她生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