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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回到家的時候,陳偉東已經醒了好一會了,正端著一碗白粥配著鹹菜吃得津津有味,雖然臉色看起來還是有些大病初癒後的蒼白,但好歹是有胃口吃東西了。外公心知這事已經辦妥了。陳偉東沒什麼事的話,語文老師就更不會有什麼事了。
但是外公看上去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就算陳偉東還只是個孩子,他也靈敏的察覺到,少言慈祥的外公更加沉默了,還時不時的看著他嘆氣,他不知道哪裡做錯了什麼。
晚飯後,外公坐在客廳裡一邊抽著煙一邊在想事情。陳偉東終於忍不住站在外公面前,有些不安道:“外公,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了?你告訴我,我會改的,我以後肯定不會再犯了。”
正在抽菸的外公聞言有些詫異,後來一想自己的反常,便把煙掐滅了,抱著他坐上自己的大腿道:“東東,告訴外公,你在學校看到了什麼?”陳偉東不敢隱瞞,一五一十事無鉅細的全部說了一遍。
“東東,外公要告訴你一件事,但是這件事,要很晚的時候才能告訴你,你現在先去洗澡睡覺,外公晚點去叫你。”外公說完就讓外婆帶著陳偉東去洗澡睡覺。
半夜的時候,陳偉東又聽到了久違的木屐鞋的聲音。他病了幾天就睡了幾天,晚上睡得很淺。
他一聽到木屐鞋的聲音,第一反應就是去叫睡在他旁邊的外婆。但是手伸過去摸到的只有空氣。陳偉東有點怕,他小聲試探的叫了一句:“外婆?”
跟那晚一樣,外婆沒有回應他,木屐鞋的主人卻往這邊走來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陳偉東嚇得用被子捂住自己,瑟瑟發抖。直到被子被外婆掀開,他才“哇”的一聲哭出了聲。
外婆將陳偉東抱起來,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陳偉東趴在外婆的肩上哭得一抽一抽的說:“外婆…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家裡有人……”外婆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只是一下一下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後背。
“帶東東出來吧。”客廳傳來外公的聲音,外婆聞言,便將陳偉東抱了出去,外公伸手從外婆手裡接過陳偉東,讓他坐在自己的懷裡。
陳偉東怯怯的掃視了客廳一眼,跟上次一樣,正位坐著外公,外婆坐在外公的旁邊。棉衣女人和小姑娘也坐在上次的位置上。
“東東,這是外公的姐姐,你要叫她外姑婆。那個是外姑婆的女兒,外公的外甥女,你要叫她表姨。”外公用一隻手抱著他固定在懷裡不讓他摔下去,另一隻手依次指著棉衣女人和小女孩,給陳偉東作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