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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色,過了片刻,方才道:“我不會拋下你的。”
她並沒有作聲,只將他抱得更緊些,他袍上的玉帶硌住了她的手臂。二十多年前,他曾經也說過這句話,但還是拋下了她。那時候她還是邳國公府十六歲的小娘子,冊立太子妃的詔書下後,她約了他相會,直言願與他私奔。他說,他不會拋下她的。但她在城外苦等了一夜,終究他還是沒有來。從此後她便死了心,入東宮做太子妃。
倏忽二十年就這麼過去了,她從小娘子,變成了連先帝都稱讚的賢惠子媳。她本來以為這一生就這樣了,太子妃,皇后,甚至是太后,也會含飴弄孫,也會白髮盈首。
宮變那日他手持長劍闖進殿中來的時候,她原本以為死在他劍下也是一種痛快,沒想到他卻並沒有殺她,而是緩緩走到她面前,對她說:“阿勉,我回來了。”
自己當時在想什麼呢?彷彿什麼也沒想,只是不假思索地,投入他的懷抱。
自己死後,一定會有很多罵名吧,但是,也顧不上了。因為韓暢正帶了太孫逃出宮城,倉促之中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辦到的,大概是,只要抱住他,哪怕替太孫拖延一時片刻也好。
就如同此刻,她緊緊抱著他,卻說著自己都不知道真或假的話。她有點想哭,其實早就哭不出來了,二十多年的宮禁之中,她早就成了鐵石心腸的人,眼淚是最無用的,不論何時何刻。
他的鼻息噴在她的發頂,帶著一點酒意與暖氣,她喃喃地道:“阿靖,要不我也著甲吧,陪你去守城。”
他似乎輕笑了一聲:“李嶷那個小兒,還不至於婦孺皆兵。”
“可是還有崔倚和裴獻……”她終於仰起臉,眼中盈盈似有淚光:“阿靖,要不咱們走吧,走得遠遠的,到南越去,好不好。”
他搖了搖頭,說道:“阿勉,我走不了了。”稍頓了一頓,他才道:“我打算令人將元郎送走,要不,你和元郎一起走吧。”
她堅定地搖頭:“我不走,我哪裡也不去,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樣說,於是也不再相勸,只是默然舉杯,又飲了一盞酒。
夕陽緩緩沉入大地,風聲嗚咽,寒意侵衣,連樓上擺放著的那些菊花的花瓣,都在風中瑟瑟搖動起來。
在宮牆之外,離皇城不遠的崇仁坊內,正是顧祄的宅子。因為重陽將近的緣故,宅中院內,也放滿了各色菊花。在顧祄書房之外,能工巧匠搭起花臺,用菊花擺出各種樣子,並用小盆菊花,在院中拼出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