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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中徑直往後堂去了。
幾個行商模樣的人,宴座設在廳中西南角,斜對著那臺子,正好目送那皮四郎大出風頭得意而去。一個行商便道:“這皮四素來懼內,被他娘子約束得厲害,手頭並無多少銀錢,如何這般豪綽起來?”另一個行商便撇了撇嘴,說道:“你哪裡知曉,這皮四郎因為是望州郭將軍的姻親,討了文書告身,專司往望州押解軍糧,可不是發達起來?”先前說話那行商便壓低聲音道:“什麼文書告身,還不是亂命,聽說十七皇孫領著鎮西軍,活生生把孫都督的三萬大軍陷殺在裡泊……”
“噓!”另個行商便作噤聲之態,並環顧左右,將聲音壓到極低,“這皇孫不皇孫的,那是我等可以議論的事嗎?飲酒,飲勝便是。”數名行商當下會意,頓時喧譁划拳,熱鬧起來。
他們如此這般,卻萬萬不曾想到,他們口中那十七皇孫李嶷,此時此刻竟然正身處知露堂的後院中。
李嶷倒掛金鉤懸在簷角,藉著漸濃的暮色掩映,悄無聲息翻身伏在瓦上,謝長耳貼瓦細聽,旋即朝李嶷點了點頭。兩人在軍中久已搭檔熟稔,無須一言。幾個起落之後,李嶷輕巧如葉般落在後院深處的一處屋頂,謝長耳則伏在高高的屋脊上,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李嶷伏在瓦松之間,探頭一望,底下屋中已經掌燈。暈黃的燭光透過窗紗映在院中洗潔如鏡的青磚地上,便如一層澄澄金粉一般,又似青糕上汪著一層桂花糖。他正待探身溜下去,忽見高脊之上,謝長耳以手握拳示意,李嶷便知屋中有人進出,只得耐心伏低。
鎮西軍中缺糧已久,李嶷便與裴源商量,下望州取糧。但望州城池堅固,卻不是他們這點兵力就可以奪城,半道硬劫糧隊,又恐驚動望州守軍,因此李嶷便盯住了承應運糧差事的皮四郎,看他如何行事。只是李嶷也沒料到,那皮四郎居然一入滑泉鎮,就進了知露堂這等銷金窟。
這幾楹房舍正是那頭牌小倌阿越的住處。他本性疏淡,素來不愛應酬,此時藉口更衣,久久不肯出去見客,知露堂的邱掌事便進來苦勸:“那皮四郎若是位尋常行商,我也絕不難為你。只是適才聽皮四郎說,他此番是替孫大都督的討逆軍運送軍糧,乃是一位正經的運糧官,不論如何,你且去陪他吃盞茶。”
阿越正自憑几調著琵琶弦,垂目道:“若個俗人,阿郎怕他,我是不怕的。”
邱掌事心中早有計較,笑嘻嘻地道:“好孩子,我哪有你這般膽氣,你既不願見,我回了他便是。”轉身便出去了。
阿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