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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天並不敢透露綠瞳殭屍出逃的訊息,許多妖魔都以為這個殭屍始祖此時應當是在天外天養傷。畢竟純正的殭屍血,在如今它沒有自保能力的情況下,實在是很惹人垂涎。
山間風涼,明月當空。柳水仙在溪澗邊抱膝而坐,身邊綠瞳殭屍吸食著山間靈氣,月光朦朧了它的側臉,詩化了夜色。
晚間的話她不知道它有沒有聽懂,它這樣沉默了太久,柳水仙有些無所適從。
等了太久,她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這隻殭屍這才轉頭望過來,聲音低啞:“起風了,回山洞吧。”
它仍是馱了她往回走,極小心地避免樹枝刮擦著她。柳水仙心裡莫名的也有些堵得慌,但她必須要回去。一個人,怎麼可能跟一個殭屍一起生活呢?
何況她有她的爹孃,有她自己的生活。
山洞裡依舊陰暗,月光只能照到洞口,柳水仙視物不便。綠瞳殭屍便找了一床薄被過來將她裹好。她估摸著是受了涼,抱了被子仍覺得冷。綠瞳殭屍有些不放心,以前巧兒也生病,它就默默地抱著她。柳水仙能感覺它的懷裡,她不知道犼屬火。只覺得它懷裡基為暖和,隔著薄被縮在它胸口,也不曾掙扎。
山間夜晚太靜,她尋思著袖中玉瓶的事,一時竟也毫無睡意。翻個身無意間蹭過它的胸膛,卻似碰到它的傷處,它低低地痛哼了聲,只以為她已經睡著,怕擾她好夢,只能任她這般壓著,一動不動。
它的身體如今已然擁有體溫、心跳和脈搏,能感知所有的痛苦和歡悅。而此時的疼痛,便是重生的代價。
其實應龍說得不錯,凡事皆有因果定數,它奪取了女魃的殭屍血,就需要替她償還這血液中未盡的痛楚。
柳水仙第一次覺得黑夜短暫,還沒等她想出一個結果,天色已然漸亮。那隻殭屍仍維持著昨夜她臨睡前的姿勢,見她睜開眼睛方道:“我出去尋吃的,很快就回來。巧兒今天想吃什麼?”
柳水仙已經懶得再反駁它:“我要回家。”
她握緊袖中的玉瓶,緊盯著面前的綠瞳殭屍,它仍是選擇忽略:“我去買蘇記的蟹黃包好不好?”
柳水仙便下定了決心,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分外冷靜:“那你去吧。”
那隻殭屍似乎很高興她的回應,立刻便出了山洞。它腳程甚快,片刻便失了蹤影。柳水仙在洞口張望,認準了國師所說的雙乳峰的方向。
綠瞳殭屍回來時天開始下雨,天色陰暗,小雨淅淅瀝瀝、悄無聲息地潤澤萬物。柳水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