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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的空兒了。再說大田裡種的都是高產的玉茭、高粱,又怎能吃到細糧呢?要不我怨文景,那天突擊隊吃包子,她忍著餓給我剩了半個,晚上來又餓狼似的猛吃。慧慧、文景啊,你們可千萬不敢飢一頓飽一頓、遲一頓早一頓,暴飲暴食不顧身子,鬧下災病可是自己受疼痛!啊呀,麻、麻。對,脹、脹;好、好,扎住了。”強烈的針感扎住了患者的嘮叨,文景娘便閉目養神體會針感在體內的執行。
慧慧無比神往地看著文景的提插捻轉。
“好、好,象有電流一樣熱呼呼地傳到腿下去了。”文景孃的臉色由黃轉白、由白轉紅。女兒的治療顯然在起作用。
“想學嗎?我教你。”文景對慧慧說。
慧慧竭力掩藏自己的躍躍欲試,訕訕地搖一搖頭。
“學吧。慧慧。”文景娘也打勸她。“唱歌呀,跳舞呀,念報呀,翻地呀,熱鬧是熱鬧,紅火也紅火,但那都不是過日子的真本領,學下這可是受用一輩子。多一條活路哩。”文景的娘一廂情願地勸說。
不料說到慧慧疼處,她突然低了頭呼哧呼哧地哭了起來。她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那一年文景去接受培訓,我就很想去,可這樣的機會哪兒能輪到我?後來我對我潑冷水說:‘絕了這想望吧。聽說扎針也會扎暈人的;人家文景扎暈人最多是技術問題,姐姐你扎暈人可就是立場問題了’。”說到此陸慧慧哭得涕淚滂沱,痛不能言。陸文景和她娘般解勸,也控制不住慧慧那傾盆般的淚雨。陸文景用一隻臂膀摟著她的雙肩,另一隻手不停地替她擦淚。她感到慧慧的整個身體都在震顫和悸動。從她起伏的胸襟、冰涼的雙手中文景體會到這是積壓已久的悲涼和深痛。她萬沒想到慧慧會這樣地自悲自憐。“慧慧也太要強了。出身地的醜妞兒難道就不活了?”陸文景私下琢磨。家庭出身是中中農,會關係又清白的文景憑著自己的秀外惠中,總是人捧人敬,根本沒有這樣的切膚之痛,所以她覺得慧慧實在是誇大了自己的難堪和窘境。既是共青團員,又在青年突擊隊掙著高工分,能爭取到這兩項該知足了。倒是文景的母親感同身受,抽抽咽咽陪著慧慧不停地掉淚。(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