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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發出去的訊息石沉大海這一點, 賀硯回感覺到了極度的不適應。
賀硯回沒有時常會八卦聊天的朋友,和家人除了重大節日通個電話也沒什麼別的聯絡——並且這些年來,通電話這項活動也開始慢慢往掃墓轉變。
而讓賀硯回能親自日常聯絡的也就幾個為數不多的公司的重要高層。
而這些人一般都是朝九晚兩點的敬業工作模範,一般收到賀硯回的資訊,就算再為難也能先立刻回個好的賀先生我知道了賀先生。
像這樣發出去之後連點動靜都沒有的, 賀硯回是真的頭一次遇見。
他側躺在大床上,擺弄著自己那跟塊磚似的手機——下屬不敢輕易吵他, 賀先生又沒什麼娛樂軟體,手機拿著快兩個小時了, 半點動靜都不見。
賀硯回擇床得厲害,睡眠又淺, 最近工作忙,胃病又有點隱隱要作祟的趨勢, 讓賀硯回連酒也不敢碰,夜裡睡不著也就只能幹躺著。
他本來想問凌粟在做什麼的。
但之前拍賣會結束後的飯局上,有相熟的朋友卻說這樣說話著實非常曖昧。賀硯回對著一條刪刪改改,最後只是發了問凌粟在哪。
——其實他也不用問的。
給凌粟用的司機在國內時間的一大早就告訴了賀硯回, 凌先生沒用車,讓小凌先生開著車走了。
凌粟對賀硯回派給他一個司機這件事其實並不贊同, 但反對了兩次都被賀硯回駁回了。
理由是他現在還是賀家的人, 出行多有不便。
賀硯回給凌粟撥出那個越洋電話的時候,倫敦的天已經微微擦亮了。
賀硯回透過輕薄的紗簾, 看見窗外的樹枝上站著一隻胖乎乎的小鳥, 跳躍著在枝頭嘰嘰喳喳。
這個莊園賀硯回很久沒有來過了, 園丁對於外頭的綠植也沒有太刻意修剪。
主樓後院裡的樹木儘管沒有夏日時候的綠意蔥蘢,但也生長得十分繁茂。
賀硯回側躺著陷在鬆軟的枕頭裡,睜著眼睛沒半點睡意,只覺得窗外這樣的場景自己似乎見過。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邊的凌粟一看來電就也知道是誰了:“賀先生?”
“”賀硯回沉默了一會兒算是應下了,“你,在哪兒呢?”
“和弟弟在外面。”凌粟淡淡地回道,“怎麼了,有事?”
“沒。”賀硯回的手指無意識地捻著枕頭的邊緣,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冷硬,“司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