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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迴轉頭, 就見原本已經一腳跨上車的凌粟又站了下來。
兩個人並肩站著, 看著站在別墅門裡的另外兩個人。
賀硯回看著賀溯旁邊看起來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不知怎麼的心中生出了一些忐忑。
“那是……你爸?”賀硯回低頭,小聲地問旁邊的凌粟。
凌粟的表情有幾分僵硬地點了點頭。
他不認識他爸爸旁邊站著的那個年輕男人,但是聽賀硯回那個語氣, 和兩個人長得有兩三分相似的眉眼,凌粟心裡升騰出了一絲相當不好的預感。
這估計就是賀硯回的那個好弟弟。
“凌粟, 你過來。”凌爸爸推了推眼鏡,抬手朝著凌粟招了招。
凌粟從小沒太和爸爸長時間一起生活過, 但是聽見家長這明擺著就是接下來要罵人的語氣,還是忍不住, 只覺得一絲涼氣從腳底躥上了天靈蓋。
“叔叔。”賀硯回側身站了站,抬手擋住了凌粟要往前的腳步, 帶著種明顯迴護的語氣,“凌粟他……”
“哥, 凌醫生是來給你瞧病的。”賀溯適時開口,打破了剩下有親緣關係的這三個人的僵持,“你說巧不巧,爺爺讓我給你去聯絡的醫生剛好就是凌粟的爸爸。”
凌粟站在賀硯回的身後看著他的肩膀, 只覺得現在這個場面如果由外人看來大概會很可笑。
一對長久不見的父子, 一對即將要去離婚的伴侶, 一對互看不順眼的豪門兄弟, 一個被帶來看病的醫生——順便還是個岳父。
“我聽說, 賀先生是失憶了是吧?”凌爸爸看著賀硯回, 目光沒有半點躲閃,“第二次?”
賀硯回抿著唇,沒有回答。
“您的病史和所有就診資料我已經全部拿到了。”凌爸爸的聲音冰冷,“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會負責您的診療和之後的康復。”
“以及,我希望您能及時和凌粟解除婚姻關係。”
賀硯回覺得自己恍若站在審判臺上,身邊的所有人看向自己的時候,全都只有毫不留情地批判。
好在凌粟的手還是暖的。
賀硯回感覺到凌粟拍了拍他的肩,然後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
凌粟抬頭看著臺階上的父親,嘆了口氣:“爸,這件事我們自己會處理。”
“處理什麼?繼續這樣耗下去,讓別人叫你賀太太?”凌爸爸已經憋了一路了,從澳洲到國內,他都不停地在後悔自己當時覺得不對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