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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最早告訴8月5日是他生日的不是父親,也不是外祖父、曾外祖父,而是乳母諸居靜。那時,玄兒還待在遠離宅邸的十角塔,在塔上最高層的囚室裡,過著不同尋常的幽禁生活。
當然,玄兒自己從未想過這種狀況是否“異常”。因為他還無法知道“普通人”的“正常”狀況是什麼樣。就算“囚室”、“幽禁”之類的詞,他當時也還不知道。
玄兒是在9月中旬以後從十角塔出來,住進北館二樓房間的。
至今才過了一週左右的時間。
從記事起,他就獨自待在塔上那間昏暗的房間裡。此後的好幾年,原則上他都不許外出,起居、吃飯、排洩、玩耍、學習、運動……一切都被迫在囚室中進行。所以,對於玄兒來說,那間屋子和從諸居靜偶爾開啟的窗戶中看到的景色就是自己的整個“世界”。
突然有一天,他被莫名其妙地帶出房間,某種意義上穩定的“幽禁生活”就此打上終止符。於是,玄兒不僅沒有獲得空間上自由的解放感,反而感到巨大的困惑、不安和恐懼。
完全不同以往的“外面的世界”——那裡有寬敞的房間,寬敞的庭院,許多人;有各種傢俱、工具和玩具;有書、畫和雕像;有天空、大地和花草樹木;還有那麼多從人們口中傳出的聲音和語言。玄兒未知的事、物和概念正如洪水般氾濫開來。
突然擴大幾十倍、幾百倍,甚至幾千倍的“世界”。過於懸殊的落差,不能不讓玄兒感到困惑、不安,甚至恐懼。否則就只能儘量把心封閉起來,避免和“世界”接觸。
對於過於廣闊的“世界”,玄兒不知道到底該把目光投向何處,去哪裡,感受什麼,思考什麼,怎樣思考。如果勉強面對一切,就會立刻感到頭暈目眩。
此時他想起諸居靜曾經拿到十角塔的那個玩具。那是所謂拼圖的非常初級的玩具,將剪開的厚紙片在畫框中拼成畫。對於玄兒來說“外面的世界”就像未完的拼圖,到處缺失著構成“世界”的碎片。
無論是所見、所聞、所觸及的,還是人們臉上的表情,口中的話語,表現出的感情……一切彷彿都少了什麼,缺失了什麼,欠缺了什麼。但並非這個“世界”本身缺少,而是置身於“世界”中的自己身上少了些東西。幼小的玄兒開始模糊地感覺到這樣。
自己從十角塔的囚室裡解放出來,至今已過了約一星期,但一有什麼,還是會不自覺地去諸居靜身邊。和她在一起,看到她的臉,和她說話……這樣多少可以解除自己的困惑和恐懼。正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