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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突然,給我兒尋個去處都不及,若不是你,她如今不知還能不能活著站在此處?老夫謝你都不及,誰能想到溫家獲罪一年,親女都不曾來,來看我們的卻只有府裡的一個丫頭?當初夫人將賣身契已還於你等,你已不是府裡的丫頭了,做寶珠的阿姐又有何不可?溫府若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寶銀就是我府上的小姐。」
我觀老爺情態,風骨仍在,此事或還有轉還的餘地,心裡為寶珠開心起來,我並不想做什麼小姐,只想回村看看我爹孃弟弟妹妹,在汴河繼續做個船孃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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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夫人莫怪大小姐,我帶著寶珠去過蘇家,當日並未見到,聽聞她剛生產,還在坐月子,蘇家怕驚了她,不曾告知她實情,親家太太使人尋了我,說若是為了大小姐好,叫我萬不可再帶著寶珠上門。」
「幾日後蘇家就搬去了東都,大小姐即便想看你們,山高水遠,她還有個孩子,又怎能回得來呢?」
還有我沒說的,大小姐聽了溫家的事,哭暈了兩回,姑爺趁著她昏迷不醒時,將她抬上了船。
都是俗人,這樣的時候,明哲保身何錯之有?
說了幾句,時辰已到,我要帶著寶珠走,她哭著要帶家裡人一起,哄了又哄才將她帶出來。
她卻哭著說怎得不見她長兄?
府裡到處都是大郎君的傳說,生得芝蘭玉樹不說,及冠之年已連中三元,是宋閣老最得意的門生,未來的閣老非他莫屬等等。
別的我不知曉,可長相確實不差,畢竟他娘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就這樣一個人,竟生死不知,不見了。
溫老爺閉口不言,我知曉此事不能再問下去,帶著寶珠回了家。
我們和別人在東街同租了間院子,我和寶珠來得早,佔著兩間東房,一間住人,一間做廚房。
西邊三間住著一家四口,男人是個走街串巷的貨郎,女人在家帶孩子。
貨郎姓何,六尺身材,一張巧嘴,何娘子不愛說話,人卻極好,她手巧,閒時便繡些帕子荷包,貨郎便挑著去賣。
我縫個衣服做雙鞋還行,刺繡什麼的根本不通,閒時就讓寶珠跟著她學,寶珠耐得下性子,學得有模有樣,我每日賣剩的魚肉蝦肉,多進了寶珠和她兩個孩兒的肚子。
這日與平日並無不同,只是汴河結了冰,我的營生便不得不停了,有愛吃我做的小食的老顧客,我便在家做了送去,回了家吃了晚飯,寶珠已瞌睡,看她睡下了,我取了鞋底就著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