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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這一病, 直接入了冬,屋外真正開始下起了雪。
香婉撩了簾子進來,手裡捧著碗藥, 上前輕聲道, “主子,該喝藥了。”
阿梨是最怕苦的人了, 但這一個多月,不知喝了多少藥了, 彷彿苦著苦著, 也就習慣了, 大抵人都是如此。她接過去, 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便仰頭飲了下去。
香婉忙接過空碗, 從旁邊的案桌上取了一碟蜜餞,道,“主子快吃一顆壓壓味道。”
阿梨捻了一顆送進嘴裡, 甜味頓時在舌尖化開一樣,香婉還在一邊道, “這是世子爺叫人送來的, 是五味齋新出的。”
她說完, 卻見阿梨只是笑了下, 便又道, “奴婢今早去取膳的時候, 見膳房做了柿子餅, 厚厚的一層白霜,當是很甜的,主子嘗一嘗?”
阿梨聽她這樣說, 其實不大有胃口,但仍是點了點頭,道,“好。”
香婉這才喜盈於面,恨不得立即去膳房取柿子餅來,但她到底比雲潤穩得住些,仍舊撿著些趣事同阿梨說著。
阿梨病了快一個多月了,幾乎沒出過門,倒也安安靜靜地聽她說。
夜裡的時候,李玄來了,自阿梨生病起,李玄便來得比以往勤快許多,只是來了後,又不做其他的事情,阿梨雖不解,但到底有些畏懼床事,也隻字不提。
李玄今日穿著一身寬袖圓領如意紋的蜀錦袍子,雪青色的袍子,襯得他氣質清冷貴氣,他如今在大理寺越發得心應手,積威甚重,世安院的丫鬟便更畏懼他了,行事越發謹慎,從不敢犯錯。
就連素塵,阿梨上回見到她,也是李玄臉一沉,素塵便啪的一下跪地上了,膝蓋“咚”地一聲,阿梨聽著便覺得疼。
但李玄待她,反倒比以往更溫和了些。
李玄坐下,抬手替阿梨理了理凌亂的鬢髮,面色稍稍緩和了些許,溫聲道,“今日做了些什麼?”
阿梨抿唇露出個溫軟的笑,輕聲道,“白日裡繡了會兒袍子,下午便看了會兒話本。”
李玄那件袍子,阿梨一直停停做做,到了今日都還剩最後一隻袖子,李玄從不催她,阿梨便也慢工出細活。不知為何,她起初只是抱著應付李玄的心態,心思花得多了,便開始用心起來,一針錯了位置都會拆了改。
李玄看了眼那擺在一邊的錦袍,神情溫和了些,慢聲道,“不著急,慢慢做。”
阿梨溫順應下來,兩人又坐著說了會兒話,便熄了燈歇下了,阿梨白日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