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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用那冷嘲熱諷的語氣繼續道:“你選錯人了,我這般廢物之身,如何配得上尊貴的唐陽公主?”
謝雲渺沒有看他,而是還在盯著那隻手,低低問他,“你……你怨我?”
他是該怨她,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救她,他不會生生用手擋住那把利刃。
“怨?”謝止淵倏然抬手,與昨晚一樣,他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迫她抬眼與他直視,可這一次,傳入鼻腔的不是酒氣,而是來自他掌心的血腥味,“六年前我酒後練劍,誤傷了自己的手,與你何干?”
他眸光中不再是沉冷,而是銳利的警告,就好似此刻只要謝雲渺開口說出不同的話,他便會讓她死在這屋中。
“你……”她剛一開口,下巴便被捏得生疼,她立即噤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謝止淵眸光凌厲,一字一句道:“我方才所說,你可記住了?”
如果不是謝止淵此刻的這番話,謝雲渺也許某一日會與他說起那晚的事,可事到如今,她如何聽不明白。
原來謝止淵也知道那晚她認出了他,可為保茂王府安危,他不得不尋了這樣一個藉口,而當年的真相,不該再被提起,而是應該沉入湖底,永生都不得浮出水面。
其實他不必這樣怕她說出真相,哪怕有人以命要挾,她也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世子。”淚水從謝雲渺眼尾垂落,她望向他,鄭重地同他保證,“我記住了。”
淚珠劃過臉頰,落在掌中,那突如其來的溫熱,彷彿灼燒著他的傷口。
他終是移開目光,鬆了手。
“出去。”他低低道。
成婚第二日夜裡,謝雲渺抱著被褥,再一次宿在外間的貴妃榻上,可這一晚,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眠。
她是親眼看著天剛擦亮,謝止淵披著薄衫,撩開簾子,動作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地推門而出。
她又是靜默了片刻,收拾好貴妃榻,才喚人進屋。
梳妝時采苓看到她眼下泛著烏青,嚇了一跳。謝雲渺只道,是因為要入宮,緊張地不能安眠。
采苓笑她,“你現在是公主,與從前不同,入宮時不必緊張兮兮的。”
謝雲渺輕輕彎唇,“習慣了。”
永昌坊就在皇城北側,入宮的確便利,從茂王府來到宮中,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侍者將他們引至一座庭院,通常要入宮中面聖者,皆是在此等候。
謝雲渺規矩坐在屋中,身後站著采苓與白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