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麥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對於代北行營轄下的各支兵馬來說,乾符六年的這個新年是相當難過的。
他們中大部分都不是本地人,因為戰爭的原因集聚在河東。這一年的冬天還是二十年來少有的嚴冬,別說來自河南的客軍了,即便是河東本地人,也有些不適應。再加上後勤物資的短缺,軍士們苦不堪言,怨氣沖天。
之前的靜樂縣之敗,死了節度使的昭義鎮官兵,一路跑回太原府,劫掠晉陽、太原二縣。當地百姓自發組織起來,殺昭義兵千餘人,餘眾驚慌失措,奪城而逃,走小路返回上黨。
在代州前線駐紮的河陽、忠武、義成等鎮官兵也躁動不已。他們來自河南,從來沒見識過代北嚴冬的威力,非戰鬥減員嚴重。若不是行營的各大大小小的官員三天兩頭過來,對面的李國昌父子又實在兇殘的話,估計早堅持不下去了。
有人說投降?拜託,河東本地兵馬是有部分人想投降,但他們這些客軍怎麼投降?代州離老家隔著河東、昭義等鎮,一旦降了,可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唯一好點的可能就是駐紮在晉陽內外的軍隊了,土客兵馬都有。離領導近嘛,錢多、事少,偶爾還能進城耍耍,豈不美哉?
不過他們的好日子估計也到頭了,年前靜樂慘敗的訊息傳來,人心惶惶。招討使崔季康都沒回晉陽過年,而是在樓煩監牧城、古交城一帶督促防務。他現在已經嚇破膽了,不敢再盲目野戰,只敢派兵分守各處,擺出一番被動挨打的態勢。
代北行營的血條確實厚,大軍野戰,一敗洪谷、二敗靜樂,居然還能維持得了局面。反觀對面的李氏父子,連勝兩仗,且都是數萬人規模的大戰,威望一時無兩,結果還是不敢敗哪怕一次。這就是硬實力的差距了,沒辦法。
太原那邊的事情邵樹德懶得管,事實上也沒資格管。他所在意的,就是如何改善士兵們的待遇,過好這個年罷了。這不是什麼賄賂士卒,而是實實在在的將心比心,千里遠征幾個月,還打了一場全軍出擊的野戰,表現即便不算出色,也是中規中矩,合格的。
李延齡還是有點商業天賦的,他使出渾身解數,扯著監軍的虎皮,成功地從友軍那裡弄來了一些肉食,付出的則是邵樹德領到的賞賜。邵某人現在真的一文錢都沒有了,窮得精光,不過卻愈發得軍心,而這似乎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大年夜那天郝振威也發下了一些酒肉,各部都分到了點。酒肉都是從嵐、石二州運來的,李克用大軍走後,這條交通線又恢復了執行,天德軍趁機補充了大量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