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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五月末六月初的天氣,塞納河的溼氣混合著空氣中的花香,讓整座城市都格外的浪漫迷人。
一處安靜的別墅花園裡,有一片花開正旺的茉莉花海。
身高近一米九的高個子男人,穿了亞麻色休閒褲,白色t恤,露出的小臂部分,均勻分佈著小麥色肌肉塊。
人是俊朗英氣的模樣,乾的活卻極考驗耐心。
他手中拿著專業的花剪,躬著身子,仔細的修剪著茉莉花枝。
花香帶著馥郁的濃烈,讓男人忍不住戴上了淨化口罩,鼻端只傳來經過濾芯過濾後的淡雅茉莉花香。
塵封的熟悉味道,在每年一次的茉莉剪枝時,總會帶著魔力,讓葉君逸把珍藏在心底的每個細節,翻出來曬一曬。
讓它們吸飽了陽光的味道,再一點一點放進心裡。
茉莉花是來巴黎後的那個春天,黎嫚要求種的。
原本花園裡是成片的鳶尾和玫瑰。
黎嫚:“玫瑰什麼顏色的?”
園藝師:“正紅色。”
“哦,所有的玫瑰,都鏟了吧。”女子抿著唇,眼神清冷,語氣堅決。
那是黎嫚和葉君逸來巴黎的第一個春天,離開華國也就短短三個多月。
“心情不好?”葉君逸端來一杯鮮榨的檸檬汁:“喝點,酸度很高,你應該喜歡。”
“謝謝。”黎嫚端起來,一飲而盡。
她告訴葉君逸:“孕期很神奇,味覺自動改變。就像純檸檬汁,以前絕對不碰。可孕後喝完,味蕾卻是甘甜。”
男人只是笑了笑,遞給她紙巾:“黎嫚,特殊時期,總會有變化。就像現在,也算一段特殊的時光,同一杯檸檬汁,回味出酸或甜?在於你自已。”
聽了那話,黎嫚低著頭,沉默了一會。
抬頭時,臉上的笑容已經自然:“葉先生像個哲學家,或者,遁入空門的葉禪師?”
葉君逸苦笑一下。
曾經看透看淡過,可他是經商的男人,註定成不了清心寡慾的佛子。
或許是他太過於剋制,人又沒事整一堆大道理滔滔不絕,以至於,自始至終,黎嫚半分浪花都不曾有過。
他翻湧的荷爾蒙,在黎嫚的眼中,或許只是起泡酒裡升騰的氣泡,暴露在空氣裡,還沒激起什麼浪花,就已經消失了。
男人索性不接黎嫚的話,只看著園藝師暴力鏟玫瑰,眉頭皺了下:
“禿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