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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跟洪崖十三拍前,這柄紙扇又能做得了什麼?獨孤劍的眉頭皺了起來,喃喃道:“不對。”
飛紅笑道:“是啊,若只是想殺他們,他完全可以各個擊破,或者覷其弱點,施以必殺。但現在看來,他竟然是要促成對手最致命的一擊,專為求死似的!”
獨孤劍的眉頭越皺越緊,沉思道:“不僅如此,雲末精舍一戰,他根本就不在乎如意夫人,但卻為她擋住了南宮放的搏命一擊。現在又以一柄紙扇敵孤鴻、清溪二人,難道他真以為自己是武林至尊,揮灑之間就可以取人性命麼?”
飛紅笑道:“而且他跟這些人絕不談恩仇,究竟為何囚禁這些人呢?”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卻見任孤鴻長劍一展,他肩頭上停憩的金翎彩雀一聲長啼,翩躚離體飛起。它身上的彩羽蓬蓬,身子稍稍一動,那些彩羽就彷彿花瓣展開,迎風晃動,又彷彿是勃湧的泉水,噴射出五彩的光泉來。它的尾羽極長,又柔軟之極,浮空擺動,宛似天孫機杼,在雨後織出的淡雅彩虹。一點劍光追著這流彩的光跡,飄然而出。
劍光,才一動之間,立即遍滿整個茶庵寺。
金翎彩雀突地長啼,倏然上衝,劍光宛如一道七彩光瀑,溢流到了宸隨雲面前。宸隨雲凝視著這道劍光,輕輕嘆了口氣。
任孤鴻手一頓,那明麗劍光就此頓在空中,七彩凝成的幻影緩緩消散,又彷彿全都凝聚在了那柄古雅而絢爛的劍上,只餘下一段豔豔清輝被任孤鴻握在手中,他凝目看著宸隨雲,道:“你為何嘆息?”
宸隨雲修長的手指從檀香獸的紫尾中輕輕撫過,淡淡道:“想不到清駿如孤鴻一劍,居然也如此無見無識。”
任孤鴻眉頭軒了軒,臉色絲毫不變,道:“我怎麼沒見識了?”
宸隨雲道:“我一招殺南宮放,你想必已聽見;我殺氣摧動,破空逼你們二人以攻為守,你想必已看見;我為你準備了十萬鮮花,心中必有七成以上的勝算,你想必已想見;但你卻仍然以一招好鳥相鳴,半攻半守來對陣於我。攻不盡興,守不盡意,此招何用?”
任孤鴻目中厲光一閃,道:“你所言極是,是我託大了。雖未親見你出手,但風彥已拜領,我就以我所豢第一靈禽鳳頭鷲來領你高招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