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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傷口發炎了。
她為了夢想最瘋狂的那年,就是她從法國大學畢業的那年。她自己設計服裝,自己做出來,然後去送展。
一次次被退回,一次次地去送。
有次她半夜迷迷瞪瞪地裁剪布料時,不留神把手指劃傷了,也是圖省事,這麼用了創可貼不去管。
傷口沒透氣,最後發炎了。
他看了會兒她傷口,比剛才略帶力道地,箍住了她腳踝。
抬起頭,一雙眼眸沉沉,“不長記性。”
“……”
她有些不服氣,又想去收腳。
可這次他明顯帶了力道,她掙脫不得,一下也拗不過他了。
他依次用棉籤給她消炎,上藥。最後用白色繃帶給她包紮時,淡淡地問:
“所以,你從來不去醫院,是跟我裝的嗎?”
她一愣,咬了下牙,“你說什麼?”
“你不是從來不去嗎?”他抬眸看著她,眼神有些冷,“平時跟我裝不敢去醫院,怎麼在他面前就能一起去了?嗯?”
“……沈京墨,”她簡直想抬腿給他一腳,他這副故意找茬的語氣她實在是太熟悉,也太讓人惱火了,“你別沒事找事。”
他低笑了一聲,沒說話了,最後給她腳踝上的繃帶打了個結,然後抬起頭,人也跟著站起。
雙臂支在車門上方,微微躬身,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
陰影投下來,像是囚籠。
她注意到他右手的傷口還滲著血。
手心的一整片紗布幾乎都浸紅了,新流出的血浸泡過乾涸了的暗紅色血跡,一層又一層。
他卻都置之不理。
她收回目光,抬頭與他對視著,語氣極冷:
“沈京墨,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可別指望我謝謝你,或是我又心軟,或是怎麼樣——你剛才差點把我命都弄沒了。”
他只是看著她,臉色低沉,表情有所鬆懈。
她見他不言,忽然冷笑了一聲:“你也不用每次費盡心思地用這種套路來對付我——以前你一對我好,我或許會心軟。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肯認自己的這種想法。再看他時,眼底滿是那一日甩上他車門離開時的決絕。
“這一次不一樣了,沈京墨。”
他靜靜看著她,目光中有不知名的情愫湧動。半晌,他動了動唇,答非所問:“跟何晏做過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