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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
珠珠剛剛恢復光明的眼睛還是止不住的淚流，她盡全力看清塗以林的臉，嘴裡說著任性的話。
“前面沒有了爸爸，如果連以林哥都不在的話，我不要向前看！”
“我不！”
“我不！”
珠珠一字一句，堅定地反駁著塗以林的話。
塗以林無奈嘆了口氣，“珠珠，如果你不向前看的話，又怎麼能看到我呢？”
“嗯？”珠珠被這句話噎住了，以林哥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為什麼我沒變回來嗎？”
“不知道。”珠珠止住了眼淚，正跪在塗以林面前看向他的臉，伸出去的手哪裡都不敢碰，生怕把他碰疼了。
塗以林血肉模糊的臉上浮現一絲淺笑，“因為我不能再呆在這裡了啊，我要離開這裡，這樣的話大家才能正常生活下去。”
“你要去哪？”珠珠膝行上前，拽著塗以林還算完好的衣角道。
“我啊...”塗以林看了看自己被融掉的右臂，“我可能去大陸吧，以後珠珠想見我就要努力，然後去大陸看我。”
“不能帶我一起去嗎？”珠珠的眼淚又不由自主地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當然不能啊，這裡還需要珠珠，村長死了，虎子一個人忙不過來，珠珠是個大孩子了，肯定會幫助虎子的吧？而且...”
“...而且我要在大陸先找房子安頓下來，等一切都平穩之後，你和虎子就去大陸，我一定會招待你們的。”
“以林哥說話算數，說謊的人吞一千根針！”珠珠擦乾了眼淚，一臉堅毅道。
塗以林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伸出小手指就勾了上去，“說話算數。”
“哦對了，估計現在村子裡的人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虎子你帶珠珠回去吧！”
塗以林神色溫和道。
如果看不見他現在的臉，那任何人都察覺不出來絲毫的異樣，他語氣平穩，動作自然，彷彿斷掉的手臂不是他的，他的滿身傷痕也絲毫不痛一樣。
虎子深深看了一眼坐在原地沒有動彈的塗以林，留下一句“謝謝。”
便強行拉著還捨不得離開的珠珠走了。
在看不見他們背影的時候，塗以林坐在那裡的身影轟然倒塌，鼻子裡開始不停地往出淌著鼻血，他怎麼可能不疼呢？
可能他要違背誓言吞一千根針了，但是也沒有什麼所謂的，畢竟他很快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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