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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雷勤勤懇懇,去酒肆買酒了。
順帶著,背了一串果物、藥材單子,皆是溫宴泡酒用的。
霍以驍跟著溫宴下了地窖。
他原就想看一眼,但進來了之後,沒有立刻出去。
比起外頭,地窖裡避風,感覺暖和許多。
“溫宴,”霍以驍靠著牆,喚了一聲,見溫宴抬頭看過來,他問,“你今兒怎的出門了?”
溫宴在小杌子上坐下,道:“我今天去仇家了,剛巧遇上仇羨。”
一聽仇羨名字,霍以驍不由皺眉。
仇羨是被黑貓嚇暈了不假,但他根本不是個正常人,不能以常理推斷。
溫宴也是膽大,敢三番四次和那麼個兇手周旋。
先前就罷了。
水道上,有溫子甫看顧著,去香緣寺時,他跟在邊上,哪怕有個萬一,溫宴也吃不了虧。
可是今天,溫宴一個人,只帶了黃嬤嬤,最多再添一隻貓,就去了仇家。
雖然,光天化日之下,仇羨的戲臺子還沒有塌,就不會自掘墳墓,但還是那句話,仇羨腦子不正常。
霍以驍按了按眉心:“然後呢?”
溫宴支著腮幫子,道:“裝仇苒託夢。”
霍以驍只覺得腦袋更脹了。
又裝?
前天夜裡沒裝夠?
還“哥哥”、“哥哥”個沒完?
溫宴忍著笑,一本正經地往下道:“我給馮嬤嬤託夢呢,她應是對仇羨起疑了。”
霍以驍按在眉心的手指一頓,目光落在溫宴身上,正好對上了她的眼睛。
笑意濃濃的。
小狐狸耍他玩呢。
得寸進尺,說的就是溫宴了。
霍以驍垂下手,想往地窖外頭走,突然間想起那夜馬車上,溫宴看著車廂外頭時的眼神……
別說笑意了,連光彩都不見了。
只餘下沉沉的黑。
和現在的截然不同。
這麼一比,現在這樣的,順眼多了。
“你那天在想什麼?”霍以驍問,見溫宴迷惑,他道,“從香緣寺出來的時候,遇上京衛指揮使司前。”
問完,他看到溫宴微微怔了怔,而後似是想起了什麼,她彎著眼睛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很淡,跟先前耍他玩時的笑容不一樣。
霍以驍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這地窖裡頭很悶,呼吸都不暢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