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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正是那樣;原來,就是在那個教區的教堂裡,埋葬著她祖宗,無用祖宗,的屍骨。
她現在對於她的祖宗,沒有敬慕之心了;以往就是因為他們那一局棋,她才陷身受騙,所以現在她想起來,還有些恨他們呢。他們除了一把古匙和一方古印而外,別的東西一件也沒留給她。"呸,我本是爸爸和媽媽兩個人養的!"她說。"我的美貌還都是媽媽給我的哪,她哪,不過是個擠牛奶的女工罷了。"她走到橫亙去路,叫作愛敦荒原那些塊高地和低地了,那一段路,雖然實在不過幾英里,卻沒想到,走起來那樣麻煩。因為錯拐了一些彎兒,所以她走了兩點鐘的工夫,才到了一個山頂,能看見她多時尋覓的地方了,那個有大牛奶廠的山谷,那片黃油牛奶出得盈盆滿桶,雖然不及她老家出的那樣香甜可口,卻比她老家出的更肆流橫溢的草原,那塊叫發爾河或者芙侖河灌溉滋潤的一片綠野。
除了在純瑞脊過了一段受災被禍的日子而外,頂到現在為止,她唯一知道的地方,就是那個只有小牛奶廠的布蕾谷,而它和現在這個地方比起來,有根本性的不同。這兒的世界,是按照一種更廣闊顯敞的圖樣描繪的。這兒圍圈的田地都不止十畝一處,都是五十畝才是一處,這兒的農舍,也都攤鋪得更寬展,這兒的牛群,都是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那兒的只是一家一家的而已。她眼前這些千百成群的牛,從東邊老遠的地方,一直散佈到西邊老遠的地方,在數目上,超過了任何她從前一眼所見的。它們點綴在那一片青綠的草地上,密札札地和凡。阿思露或者沙雷爾凡。阿思露,畫家,生於十六世紀末年或十七世紀初年,為佛來芒派,作品極稀少,現存者有風景畫,《布魯塞爾行會遊行》等。沙雷爾1590—1648?,畫家,大概亦為佛來芒派。作品現存者有《比箭》,《布魯塞爾行會遊行》等。哈代這兒特別指那兩張行會遊行而言。的畫上畫的市民一樣。紅牛和黃牛身上濃重的色調,都和夕陽的光線融合為一,但是披著白色外衣的牛,卻把光線反射到人的眼裡,把人弄得幾乎眼花繚亂,就是苔絲站在那麼遠的高地上看著,也都是那樣。
她現在居高臨下所看到的這一片風景,和她頂熟悉的那一片比起來,也許沒有那樣蓊鬱蔥蘢之美,但卻更能使人起暢快爽朗之感。它沒有和它匹敵的那個谷裡那樣藍蔚的大氣,那樣濃重的土壤和氣息,它的空氣清新。爽利。飄渺。空靈。滋養這片草原和這些著名奶廠牛群的這條河流,也和布蕾谷裡的河流不一樣。布蕾谷裡的河流,緩慢。沉靜。往往混濁;河底是泥的,從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