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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個小火爐,抱著它再冷的天兒都不用怕了。
她仰面感受穿亭風帶來的涼意,經這段時日待在宮中的輕快,唇畔噙了自然而然的弧度,眼角下的紅痣愈發奪目,為她本來略顯清冷的容貌添了絲豔色。
直面這幅如畫美景的綏帝沒有移開視線,而是靜靜地欣賞,不曾遺漏任何一個角落。
不同於最初就被悉心養護的名花異草,獨自生長的花兒除卻有與眾不同的生機外,還會天然帶著對他人的冷淡和警惕。譬如他曾經看到的那朵茶花,傲然立在雜草叢中,無需任何人欣賞的模樣好像便在說,它無需任何人幫忙,離它遠些。
初次遇見南音時,她警惕而疏遠,匆匆離開。此時,她已經能夠毫無顧忌地在他面前流露出如此放鬆的神色。
綏帝心底有種莫名的悅然。
半晌靜謐。
“再有二十日,便是除夕。”綏帝突然出聲。
“好像是,先生怎麼說這個?”
“姨母常說宮中冷清,過年也沒人氣。”綏帝道,“今歲你可願陪她?”
南音訝然,著實沒想到是這麼句話,但綏帝語氣淡然,完全沒讓她想到其他,仔細思索後道:“蒙先生和太后娘娘喜愛,能幫她解解悶,帶去一些歡樂,我本是很願意的。但我畢竟不是長在宮中,待得太久了恐惹非議,況且爹爹和兄長仍在,無論如何也沒有不回家過年的道理。”
她想了想,“如果年後先生和娘娘仍不嫌棄,南音早些來給你們拜年,可好?”
她仍很知禮,考慮事情時的想的多是大局和他人。如果常人聽到天子留自己在宮裡過年,不管是甚麼意思,恐怕都要被其中代表的榮寵衝昏頭腦,興高采烈地應下。
綏帝不意外她這回答,頷首說不急,還有段時日,再考慮不遲。
幾句話的檔口,棋盤已然擺下,見有人服侍南音用茶,綏帝拈起墨玉棋,輕輕落下一子。
無論是通道或信佛之人,身上都有種常人沒有的耐心,好比有些事他人急得冒火了,他們還能悠悠的不緊不慢,又好比尋常人無法忍受的靜默,在他們這兒都是享受。
聽著綏帝與自己對弈的聲音,南音在心中默默道出位置,這次可不輕易說出口了,擔心說錯被笑話。
只喧喧奈不住,起先被吃食安撫,老老實實在南音懷中趴了會兒。過了小半刻,它就開始在她膝上作妖,嗚嗚嚶嚶叫個不停,舔舔南音手指,又被石桌上的棋子吸引,試圖蹦躂上去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