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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亦不解,問道:“先生定省刑之策,為何卻對盧家用此重典,自相矛盾,不會惹人非議嗎?”
“省刑減賦之策,是用之於民。”綏帝答的是,“對於他們,不需要。”
他們,指的是盧家,或世家,又或治下的所有官員,南音當時未細問,如今已不得而知。但毫無疑問的是,他至少不會輕易對尋常百姓用重刑。
戒藥癮的那段時日,綏帝幾乎把奏摺都搬去了永延軒批閱,無事時就讓南音在旁陪他,任她翻閱奏摺,也隨她聽一些政事。
她突然發作時,手邊沒有經書,還會為轉移她的注意力給她一字一句讀摺子聽。
這些記憶本已經很淡了,今日見溫子望慢聲詢問林鐘的畫面,又慢慢浮了上來。
許多事在綏帝面前好像都處理得很輕易,他稍稍一眼,就能分辨其中關鍵,知道如何對症下藥。如今輪到自己遇見這些事了,南音才知從中抽絲剝繭是如何困難。
想起有流言暗地議論的暴君之言,南音突然意識到,當這樣一個“暴君”也是要有些資本的。
鎖鏈拉扯的嘩嘩聲引她回神,被餓了兩日,又經嚴刑拷打的林鐘聲音依然有力,“呸!你害死我爹孃,我不會聽你多說一個字,只恨沒有毒死你們溫家人!”
好言相勸了半天,顯然這孩子一句話都沒認真聽,溫子望慢慢站起身,目中的和煦轉淡,眼底沉沉的光讓林鐘隱約感到危險,忍不住想:溫家人終於要露出真面目了。
溫子望仍沉默之際,趙斂冬皺眉想說甚麼,南音兩步上前,“你可還記得我?”
她抬手摘下帷帽,妍妍的容貌好似讓整座牢獄都明亮了起來,即便是林鐘都愣了一瞬,記憶尚未回籠,先聽她道:“那夜是我的小狗發現你,還咬住了你。”
想起被自己踢開的小狗,林鐘別開眼,竟沒有惡語相向。
他還不大會掩藏心事,一個連需要砒霜復仇,銀兩不夠都不肯去偷的孩子,對於自己牽連到一隻小狗而愧疚,好像也不奇怪。
“它被你傷得很重,斷了兩隻腿,大夫說可能治不好了。”
輕輕柔柔的聲音,沒有責怪他,在林鐘的耳畔,卻無一個字不是對他的聲討。
無聲良久,他囁嚅道:“……對不起。”
他並不想牽連其他人,連一隻小狗也不想,可那夜為了逃跑,他確實把它狠狠踹下了牆。
在一片鎖鏈中抿唇低首,此刻的林鐘,有些像一個無措的小少年了。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