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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掌櫃猶豫為難,看了宗越一眼,才接著說:“您現在是世子夫人了,按說無須再接這種生計,只是,我們實在請不來畫技比您更高的人了。”
羅婉未嫁時常常畫些畫託劉掌櫃轉賣,兩人也算互惠互利了許多年,有些私交,瞧他為難至此,便答應下來。
“正好我今日尚有些空閒,便在這裡畫吧,只是……”
羅婉看向宗越,“夫君,怕是要讓你久等。”
她抿著唇,像是遲疑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開口挽留他,“你可否陪著我作完這幅畫,一道回去?”
宗越不答,提囊小灌一口酒,“總之,我喝完就走。”
羅婉瞧瞧他的酒囊,不再浪費時間,坐去畫案前,提筆作畫。
宗越在客榻上坐了會兒,實在無聊,搖搖囊中的酒只剩了一半不到,若敞開了喝,兩口就能見底……
他鳳目微抬,朝女郎看去,不防她也正看著他,兩人目光猝不及防撞在一處。
她微微一愣,先一步垂下眼睛,繼續作畫。好像悄悄窺伺被人逮個正著,心虛了。
宗越眉梢倏爾一揚,提囊本欲喝酒,頓了片刻,又放下去,百無聊賴地想轉玩短刀,剛伸手要解,聽到叮叮玲玲金環相碰聲,望一眼安靜作畫的女郎,又止了動作,最後,只得捧著盒冊翻看消磨時光,實在耐不住了才飲一小口酒。
傍晚時分,羅婉終於畫成,起身到門口吩咐小廝去請劉掌櫃來,一回身,見宗越也站起來,快到畫案前了。
“越郎,我們很快就走。”
羅婉幾乎是小跑著回到畫案那廂,擋在宗越面前,概怕自己身板窄,特意微微張開雙臂,盼著能完全擋住剛剛作好的畫。
她笑容罕見得不自在,好像她擋著的畫作,如同她夜半躲在被子裡偷摸看的話本子一樣,見不得人。
可她顧得了頭顧不了尾,擋住了前面,擋不住上面。
她似乎忘了,宗越高她許多,而這樣的距離,他一垂目,輕而易舉就能將畫作盡收眼底。
那是一幅騎馬狩獵圖。
一個男人策馬揚鞭,手臂上架著展翅蒼鷹,馬背上伏著兇相畢露的猞猁。
那男人的面容沒有畫出,衣著倒是流暢清晰,翻領錦袍,九環蹀躞帶上繫著一把短刀。
那短刀極為別緻,長安城中只此一把,宗越不會認錯。
所以,她遮遮掩掩,就怕他撞破,她悄悄畫了他?
第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