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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徙數年,靠紡績度日,撫育遺孤。雖然生計艱難,但張氏對洪述祖的教育絲毫沒有放鬆,時時以高祖洪亮吉母親蔣氏督催幼年洪亮吉讀書的故事勉勵他,希望他日後也能夠成為一名學者。洪述祖曾有文字記述他6歲以後母親督學情形,謂:
不孝六歲,太宜人令赴鄰塾,授《禮記》“中庸”“大學”二篇,日數行。夜篝燈,就短足幾,太宜人且織且督課,書聲、機聲相應和,恆至漏數下不止。鄰里憫太宜人勞苦,勸以不孝學賈,可得飽食,且速成。太宜人婉謝之曰:“此子大宗一線也,忍令其墜先緒乎?且撫孤吾分內事,何敢以為苦。兒學不成,乃吾苦耳。”遂詳述《機聲鐙影圖》事。《機聲鐙影圖》者,先高王父編修君(即洪亮吉——引者)為母蔣太宜人作也。編修君學行為海內宗仰,故太宜人每以為勖。聞者鹹感嘆去,至有泣下者。繼而江南北悉平,宦遊戚串稍與故鄉通耗,不孝姑母劉隨宦於皖,迎太宜人挈不孝往。姑死返常州,依先季父君沐先生於北岸裡,不孝由是得從季父傳習經義,太宜人所至操作如故。[8]
洪述祖口中所謂“季父君沐先生”,是指其叔父洪彥哲。關於洪述祖由安徽姑母家返回常州後的讀書情況,他後來在《如水齋讀書志聞》自敘中是這樣記述的:
同治己巳,述祖年十一,自皖之貴池還裡,依季父君沐先生居北岸湯氏宅,從薛孝廉佳先生授讀《毛詩》,日以陸德明《釋文》寫注於下,《尚書》則以王西莊《後案》講解。夜歸,季父又自授《段氏說文》數十字。童稚無知,新苦其繁重,不甚解也。季父每過塾中,縱論經史,薛師輒有問難,娓娓至數小時不休。述祖課畢旁聽,雖不知其所以然,而耳習能詳,頗多記憶。少長,為制藝詞賦所溺,未暇及此。迨弱冠補弟子員,得崑山顧氏《日知錄》、高郵王氏《經義述聞》二書,日夜讀之,證以童塾舊聞,時有觸悟。恨季父久歿,無從就正。又館食無定,不能時從薛師質疑,或於歲暮相過,偶一商榷而已。是編經義各條,追憶季父、薛師舊說為多,間有己獲,不更標異,名曰《讀書志聞》,寫藏篋中,久未編校。[9]
由洪述祖自敘可知,其少年至青年時期,走的也是當時一般讀書人的路子,攻讀經史詞賦,並參加科舉考試,但並不順利。虛齡20歲中秀才後,到光緒十二年(1886)為止,“四試鄉闈”均不售,於是橐筆外出,以遊幕為生,曾先後佐理江西學政陳寶琛、江西巡撫潘霨、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及臺灣巡撫劉銘傳幕府。[10]其中在劉銘傳幕府最久。光緒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