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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點鼻尖的白堊。
雙劍於毫釐間錯身而過,玉闢寒心中苦笑,這巧合,這捷徑,這不知道因為他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差而省下的辛苦,不能補償他此刻面對的此劍之萬一!
十三劍只在轉瞬。玉闢寒連退三步,身前無聲無息濺落一道血花。
活人看不清楚的劍,死人無法描述的劍,他已經見到了。他已經知道那一劍是如何分毫不差地劃開脖頸的血脈。如他之前所料,他確實不會成為那一擊之下的犧牲品。
但也僅限於此了。對方不再動作,仍舊無動於衷地看著他,左手提著的一痕細劍,被龐大的身軀襯得像個精緻的玩物。但這姿態本身或者就代表一種認可。如果他此時放棄,如果他願意讓步,或者他還能全身而退(當然除了腰側的這道新傷)。
但玉闢寒沒有退,反而又向前走了一步。
他處事向來謹慎,但璁瓏清澈悅耳的聲音已近乎號泣。如果此時知難而退,他要如何面對手中跟隨他二十餘載的劍呢?
後悔已經太遲。對方的劍後發而先至,這次卻很狡猾,如纏繞他劍身的一尾蛇,足見對方哪怕乍看像深山老林裡跑出來的一頭熊,卻有太多殺人的經驗。玉闢寒無論如何變招,也無法擺脫它的如影隨形,而璁瓏雪白光華之中的破綻對於這樣一柄纖巧的劍是太大了,縱使他發覺,也已經不能挽回。
他已能在腦海中清晰地看到還未畫完的劍路將中止於何處。他已感到那股舔舐他肌膚的麻癢,像蛇突然彈出的紅信。唯一的安慰是這種死法肯定不會很痛苦。
意識到這點的剎那,他視野突然一片混沌,那一線極暗淡的劍光彷彿被從天而降的深厚烏雲鎖住,完全失去蹤影。那是一柄刀,擋在他身前的刀;但這萬全的遮罩只有一瞬,他跌跌撞撞的向後退了一步,看著那雲層薄弱處隱隱出現裂痕,背後的光芒越來越盛,竟好像初生朝日,要將濁重的雲塊完全撕碎。刀的主人別無他法,只能退。
檀櫟不能退。他將刀一橫。一聲古怪的,沉悶的輕響。半截刀身落在地上,像一截折斷的枯枝。
劍尖已橫在他頸側。但檀櫟的刀也只離對方胸前一寸。斷刀徒勞地停在心臟的位置之前,一個功虧一簣的威懾。
劍尖抖了一下,沒有再進。那人低頭看著刀身被削斷處,似乎有些吃驚。他這時候才認真地看了看檀櫟的臉。
“換刀。”他一字字說。“再來過。”
檀櫟很老實:“那我就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
他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