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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了擺手,目光依舊注視著遠方,低聲說道:“這雨……什麼時候才能停啊……”我伸手接住冰冷的雨水,任由它順著指縫流淌……雨,似乎更大了……
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我的臉上,身上,浸透了我的官服。冰冷刺骨,卻澆不滅我心頭的焦躁。三天三夜,這雨像是要吞沒一切似的,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河水渾濁洶湧,原本快要完工的河堤,現在像個脆弱的玩具,隨時可能被沖垮。我緊握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老天爺,你這是要玩我嗎?
我渾身溼透地回到臨時搭建的棚子裡,劉工匠立刻遞過來一條幹毛巾。“大人,您先擦擦吧,這樣下去,您的身子會垮掉的。”他滿臉擔憂。
我接過毛巾胡亂擦了一把,心裡像壓了塊巨石,沉甸甸的喘不過氣。“這雨不停,工程就得停,誤了工期,遭殃的可是下游的百姓啊!”我煩躁地來回踱步,棚子裡逼仄的空間更讓我覺得壓抑。
錢知府縮在角落裡,臉色比我還難看。“這…這可如何是好?這雨…怕是…怕是老天爺也不想讓這工程完工啊……”他說話都帶著顫音。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錢知府,這個時候說這種喪氣話,能解決問題嗎?與其在這唉聲嘆氣,不如想想辦法!”
錢知府嚇得一哆嗦,連忙閉上了嘴。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慌亂無用,我必須想辦法,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我也不能放棄。
我走到簡陋的桌案前,攤開圖紙,藉著昏暗的油燈,仔細研究起來。現在的問題是河水上漲太快,必須想辦法加快排水,同時加固河堤,防止決堤。
我指著圖紙上的一處,對劉工匠說:“這裡,可以再挖一條排水溝,將積水引到下游去。還有,河堤這裡,需要用更大的石頭加固……”
劉工匠仔細看了看,連連點頭,“大人,您的辦法可行!只是現在這雨這麼大,民工們……”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樣的天氣,讓民工們冒雨施工,太危險了。“等雨小一點再說。”我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接下來的時間,我一刻也不敢放鬆,時刻關注著外面的天氣變化。每一滴雨,都像敲打在我的心上。
終於,在第四天清晨,雨勢漸漸變小,最後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我猛地站起來,顧不上身上的疲憊,抓起蓑衣就衝了出去。
“劉工匠!召集所有民工!立刻開工!”我的聲音在雨中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