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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音,有的還很難聽懂呢。”烏拉補充道,眼中現出童真的光芒。
“烏拉,你可記得那個四川的小夥子,經常打個赤膊的,一身蠻力,喝起啤酒來,不用杯子不用碗,抓起酒瓶子就灌。一灌就灌兩三瓶。”阿姨的神色中,好像看到了從古代走來的俠客。
“怎麼不記得?就是姓黃,力氣大,酒量大,脾氣卻很好,從來不喝醉呢,喝多了就躺在地板上睡。”烏拉陷入了回憶當中,回憶中的人物形象在她的閃動的眼光中呼之欲出。
“他們怎麼這麼有錢啊?”在他的眼中,能喝上啤酒的都是有錢人,鄉下人只喝米酒,還是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每逢結婚大喜等日子,才有燒酒喝,外面的人家也會擺上啤酒,那都是城裡來的舶來品。他們校領導們聚餐的時候,才能盡興地喝啤酒,一杯一杯地敬酒,直到醉倒,不省人事。他把啤酒當作很現代化的,很時髦的高檔飲品,天熱時,也偶爾買幾瓶回家,本來想孝敬一下父母,父母卻說這酒不好喝,有糟水氣,也就是煮熟的豬食的氣味,他想不通,為什麼他們享受不了這麼高階的消暑酒品。後來,他想到了,也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是為他省錢吧。
“修鐵路,能不有錢嗎?‘火車一響,黃金萬兩’,雖然他們是工人,聽說工資高得很,幾千塊錢一個月呢。”阿姨的話讓他大開眼界,他才幾百塊錢呢。
鐵路是現代化的東西,每當他躺在他二樓的那個小小的房間裡,聽到鐵軌的聲音由遠及近,並傳來一聲、兩聲的汽笛鳴聲,然後由近及遠,歸於平靜,他就覺得在圩鎮上做房子是值得的,雖然花盡了他們家所有的積蓄。他一想到這火車一頭通著香港,一頭通著北京,心情就無比的激動,好像它能帶上他走向一個新的廣闊的世界,他再也不算一個不諳世事的山裡人了。火車的轟隆聲就像祖國的脈搏,傳遞著這片神奇的土地最核心的聲音。
“不過,他們也真能吃苦。就睡地板上,就在二樓,水汽是沒有,但硬邦邦的,只用一床草蓆就夠了。但吃東西很捨得,牛肉、豬腳、排骨,我只管買,做好了就在院子裡吃,那麼大的太陽也不怕。花起錢來眼睛都不眨。”阿姨說得口水都好像要溢下來了。
“還有他們洗澡,也就在院子裡,也不用熱水,井水打起來,嘩啦啦地就開洗,院子裡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烏拉補充到。
“你好意思看呀?”他很納悶。
“我,不是偶爾看到嗎?稀里嘩啦的,而且,他們都穿著褲衩,你以為會赤身裸體呀?你……這個,是什麼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