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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她，馬上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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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只是模糊地聽過，這個……肯定是捕風捉影……妄加揣測……搬弄是非，鄉下嘛，老喜歡家長裡短，惹是生非，怎麼可能呢？……所謂人言可畏……那個——什麼眾口鑠金啊！中國幾千年的傳統……多少冤假錯案，六月飛雪，冬雷震，天地合……”
他幾乎要開始“之乎者也”了，越說越讓自己惶恐，生怕觸碰了她敏感的神經，引發不可逆轉的波勢。
“不，你聽說的，都是真的，你不要騙我！哄我！”
鍾晴突然激動起來，雙手狠狠往砧板上一拍，砧板差點被震翻，在灶臺上“哐啷哐啷”地振了幾下才停下，酸菜散了一地，那個碗也摔得四分五裂。
他當場就震驚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發神經！”
他不敢再說一句話，萬一她一時興起，扯衣服扯褲子，那就毀了他一世的清白了。
他跪下來，摸索著那些碎瓷片和酸菜果。
她也跪下來，摸索著那些酸菜果和碎瓷片。
他不敢看她，只敢看地。然而，他分明感覺到了她的淚光，在黑暗的泥地之上閃耀著光輝，比瓷片的反光更加跳躍。
他聽見了她鼻子的呼吸聲，在淚與涕的阻礙中，向周圍的世界表達著悲傷和憂愁。
在汙泥之上的摸索與爬行中，他的手與她的手偶爾碰撞，但又觸電似地彈開。
但他相信，她的目光一定不在汙泥之上，而在他的目光之上。
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種神奇的溫暖，就從這些汙泥中傳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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