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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來。
砧板不再後退,因為無路可退。
他擔心灶臺就要塌了,因為灶臺承受著厚重的松木砧板和他們兩人斜斜的力量。他的腳尖已經踮起,只是為了逃避。
“你的身體不會說謊!”他突然感覺到她的囂張和狂妄,像海邊沙灘上的河豚,突然遇見了獵手或天敵,膨脹起來,像要爆炸。
“說!美,還是不美?”
“不美!”
“不美?”
“美!”
“美?”
“啊,不美!”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進進出出都是你!”鍾晴退後幾步,眼睛死死地盯住斜下里45度的黑暗,足足有半分鐘後,她才艱難地上移,像挑著百斤的擔子爬走30度的陡坡,詭異地眨了一下右眼,粘粘地說道:
“走!我帶你去看一個神秘的地方。”
離開廚房,天地間驟然光明。狗吠青山外,雞鳴桑樹顛,頗有點陶淵明《歸園田居》的詩意味道。
“東山的那邊,是禾花老師家所在的王寨嗎?”他猜道。
“是啊,這狗叫聲十有八九就是她們家的,很有可能又有鄉幹部去她們家玩了。”
“去她們家——玩?”他大吃一驚。
“是啊,你不知道,她們家跟縣裡、鄉里的幹部的關係都很好!”
“不知道哇,她從來不說,別人也沒有人說過。”
難道自己真的被他們矇蔽了?這麼大的事情都不會向他透露一點?難怪她平時對自己愛理不理的,對其他兩個已婚男人卻有說有笑,原來是他們有著共同的秘密和話題,只瞞著他一人不知道哇。
“哼,這也不一定是好事,可能越少人知道越好呢。”她望著東邊的天空,不知道在望著什麼。
“這就奇怪了。有關係有錢的人家,不都喜歡傳揚出去,讓別人尊重嗎?最起碼,別人就不敢欺負自家,看不起自家了。”
“一般人家是這樣,她們家又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你給我詳細說說!”他站在橫貫而出的被踩得扁平的桑樹幹上,像早上小紫一樣搖著筆直向上生長的桑樹次枝,偌大的桑葉躲住了陽光,卻擋不住他望向東山之外的火辣辣的目光。
鍾晴坐在禾場邊桑樹葉下的那塊黑溜溜的磨刀石上,雙腿捶打著開滿黃色野花的田坎。
“我不會,沒事說人家的短長,不是好女人該做的。”她突然現出睿智的微笑。兩隻淺淺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