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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放在眼裡,放在心裡。
眼睛雖然閉著,他心中的天地卻豁然朗潤起來。
他想起了兒時的春天,那時,春天的第一道雨水推動著積滿落葉的枯水溝,向著遠方蜿蜒延伸,來不及逃逸的螞蟻乘著超級遊輪,浩浩蕩蕩地駛向汪洋大海,或者驚心動魄的懸崖峭壁。溝渠兩旁僵硬的土塊飢渴地暢飲著上天賜予的雨水,慢慢地柔軟,溼潤,有水一樣的顏色和光彩,滴滴答答地塌拉下來,融入到這久別了的水流中去。兩岸高山上的土地逐漸鬆動,由枯硬變得鬆軟,春筍頂著它積蓄了整個秋天和冬天的力量,不管是蘆萁根的牢籠,還是大磐石的壓迫,它都以勢不可擋的力量在向上、向旁生長,伸長,脹破這比鐵皮還硬的土地,去吸取露水,吸取陽光,佔有無盡的空氣的地盤。
熔岩在地下奔流,大地在無情地顫動,一場熱浪翻滾的大火正悄無聲息地逼近。
他聽到了腳下地火的轟鳴,不遠處的山火噼哩啪啦,在燃燒著一切堅硬的、扎人的物體。整個世界一片紅火,熱的力量充滿所有他能想到的角落。
“變,變!”她的耳語透露出春天的喜悅的氣息,彷彿不是從空氣中傳播過來,而是透過固體的振動傳導過來。
他無法阻止臉的火熱,血的奔流,耳的辣火辣燒。
這時,隔壁的廁所突然“咿呀”響了一聲,一道光撲了進來。又“咿呀”響了一聲,那道光悄然逝去,隨著那人的腳步。
但草屋的門框又“咔嗒”響了一聲。
“嗯,有人——?”
是那唱著山歌的女人的疑問?
他驚恐地回過頭來,迎接他的,卻是鍾晴格外的溫存。他和她,無法再說話。
這時,他卻覺得他的耳朵格外的靈,聽到了屋子外那人的腳步敲著碎小的青石板,漸漸遠去。
他想掙扎,但他的腦袋卻不能動盪,固定得死死的。
在一片混亂的衝突中,他第一次感覺到這叫作口水的東西,除了可以吐人,表示深深的厭倦和仇恨,還可以那麼甜蜜、可口和肥美,甚至會不由自主地——喝了下去……
“想不到,也不算小嘞,嘻嘻!”在古井邊,鍾晴一邊清洗著雙手,一邊笑嘻嘻地看著他。
他沒有吭聲。
“怎麼?沒什麼味道?”她輕輕地踢了他一腳,在恍惚中,他差一點兒跌進了井裡。
他看著水中的倒影,看見自己的臉紅得比關公還紅,甚至像包公一樣黑了。
“不會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