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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有些話,有不可承受之重,可是,力莉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成年人的事呢?他抬起頭顱,認真地端詳著她,她脖頸細長,膚色雖不如孟庭葦一樣奶白,也乾淨得好像從枯草叢中長出的嫩苗,藠頭的嫩苗,臉型不寬不大,是稍為瘦削一點點的瓜子臉,他最喜歡她的鼻子,雖窄而高,永遠那麼純淨閃亮。
“幹嘛這樣看著我?是——我——很土嗎?”
“不,怎麼會呢?所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你像初夏細雨中的荷,純淨得不像是從山中下來的,好像就是從清水中長起來的,在花叢中冒出來的,卻是那樣的勤快。山中的荊棘,柴草中的端刺,全部對你無效,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想不通。”
“真的?”力莉伸展細手,擼起袖子給他看,“你看,我的手怎麼樣?”
她的手纏繞著向上,像黃瓜秧的頂梢,像絲瓜苗的觸手,像菟絲子晶瑩的身子,在陽光的指引下尋找攀緣的枝幹,靈動而不可阻擋。
他看得呆了。只覺得自己就像土塊下的已經溼身的螞蟻,灰頭土臉,越是掙扎越是沉重、粘滯、腌臢。
直到她的手像燕子捉蟲一樣啄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醒悟過來:
“好,很好,你——好!”他反反覆覆,臉窘得通紅。
“有沒有禾花老師的好?”她嫣然一笑。
“她?”
“對,就是她,何老師。”
“我不知道。”他搖搖頭,點點頭,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什麼?是不知道她好?我好?還是——我們一樣好?”她又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哦,對,一樣好,一樣好。”他機械地重複著她說的話,彷彿是一個剛剛在教室裡打著瞌睡的學生被老師點醒來回答老師問題的樣子。
“你,是困了嗎?”他趴下身子,靠在桌子上,雙手託著下巴,凝視著他,帶著輕鬆的微笑,眼光閃著異樣的光芒。
“啊,沒有,當然沒有。我還要聽——對了,你剛剛說什麼?”
“我是說,你困了沒有?”
“前面的句子?”
“前面?是說禾花老師的手,和我一樣的好看!”她把“好看”兩個字說得很重。
“不是,再前面的?”
“再前面的?……我想想——哦,對了,老師是說,我也不是很土。”
“對了,就是說你很土的前面那句,叫什麼來呀?”他追尋著她吐出的句子。
“你是說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