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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說起自己的過去,黎川來了興趣:“你學過畫畫,那能看看你的作品嗎?”
方冉懷垂眸,不知想起了什麼,半晌才回答:“隨手塗鴉,算不上作品。”
“你畫過哪些?人物還是風景?”
“都有,不過我也畫過……”他頓了頓,對上黎川的眼眸,“春天。”
——“你在畫什麼?”
“春天。”
耳邊猛然響起稚嫩的聲音,黎川被少年那雙深沉的眸帶回到過去。心跳漏了一拍,他亂了呼吸。
但少年似乎沒注意到他的微妙變化,只是淡然道:“很久之前的事了,還畫得不好。”
“我想看。”黎川斬釘截鐵。
這有點出乎方冉懷意料,他眨眨眼:“看什麼?”
“春天。”黎川回答,“看你畫的那副春天。”
那個他本應在十四年前就能看見的春天。
這件事暫時被兩人忘在腦後,畫展結束後,方冉懷突然接到了護工的電話。
紀澤蘭的情況又糟糕了一點。
她的身體倏然消瘦,呼吸困難和胸悶胸痛讓她幾乎沒能睡個好覺,與黎川商量後,兩人決定第二天就帶著紀澤蘭去海濱。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突然,黎川還沒做好重逢故人的準備,在見到紀澤蘭之前都在暗暗緊張。
他害怕她認出他,怪罪他,又質問他。
就算是上次幫方冉懷檢視她情況,他也只敢遠遠看她一眼。
這次他無處可躲了,不管對方會問出怎樣犀利的話語,他都無法反駁。
他終究多慮了。
坐在輪椅上被推出來的是個瘦小的女人,她的頭髮很短,頭上的帽子壓得很緊,只露出幾縷銀白的髮絲。
她的臉頰因枯瘦而凹陷,只剩一雙眼睛凸出得明顯,渾濁的雙眸帶著迷茫與呆滯。
這是紀澤蘭。
方冉懷跟在護工身後,戴鴨舌帽和口罩,幾乎遮擋住整個五官。
黎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和他記憶中的紀澤蘭大相徑庭。
她的狀態不好,整個過程中就沒清醒過,她認不出黎川,也認不出方冉懷。
“我會嚇到她。”高鐵上,方冉懷坐在黎川旁邊,小聲解釋。
黎川看了看另一邊靠窗的紀澤蘭,也湊近方冉懷耳邊,問:“為什麼?”
方冉懷猶豫半晌:“……可能因為她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