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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歡樓幹粗活。
姐弟倆雖是雙生子,卻一點都不像。啞女樣貌並不及越之恆精緻好看,她十分清秀普通,不管在靈域還是渡厄城,都是不起眼的樣貌。
卻也是最適合生存的樣貌。
越之恆明白,房間裡的兩個人,不像地宮的守衛那麼好對付。他們是高階邪祟,日後有望成為魑王,絕非自己可以輕易殺死。
如果今日他在這裡出了事,就再也見不到阿姊和娘。甚至無法親眼看一看,血月暗河之外,是怎樣一個世界。
來見歡樓之前,越之恆就打聽過。見歡樓每年死亡的人不計其數,活下來的那部分,大多乖巧、會審時度勢。
於是在眼前這個森然的男子問他,是否懂得伺候的人的時候,他回答了是。
就當是一場噩夢。
他還沒長大,他想要活著。
面前的男子已經開始脫衣裳,明明是邪祟,抬手一揮的事。他卻彷彿玩弄越之恆的情緒般,將外袍除去,施施然坐在桌邊,放下魂鞭和一柄玄色彎刀,衝越之恆道:“過來,跪下。”
暗河遠處洋溢著笑聲,但倘若聽得更仔細些,笑聲下面,卻蓋住了更多痛苦的嗚咽。
渡厄城的夜風寒冷刺骨,越之恆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渾渾噩噩跪下的。
他以為自己能忍,就像小時候忍住飢餓一樣,或者忍住孃親毀掉他經脈的痛。
但偏偏完全不同。
他年歲尚小,再過兩年才會是個小少年,也從沒有人告訴他什麼叫做自尊。
可就是有什麼東西,彷彿在又輕、又殘忍地敲碎他的脊樑。
男子的手按在他的頭上,全然不顧房間裡還有第三個人,想要將越之恆的頭按下去。
那一刻,越之恆想告訴自己繼續忍,明明八年都平安地長大了,他甚至比地宮所有的孩子都健康。
他的未來明明充滿希望不是嗎,他還有祖父,還有做夢都想去的越家。
明明該忍的。
可他的頭死活不肯低下去,視線緊緊盯著邪祟放在一旁的刀。
那一刻越之恆想,今日他或許註定會死去。
*
越之恆選擇握住了那把刀。
然而不等他將這柄刀送進男子的軀體,眼前的男子哈哈大笑,一
掌打過來,
越之恆的身子橫飛出去。
越之恆只覺五臟六腑幾乎移位,一口鮮血吐出來。
窗外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