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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年不一樣。今年闔家團圓,萬家燈火,是親朋好友齊聚一堂的辭舊迎新之際。這種刻在骨子裡的“團聚”,是方冉懷過去二十多年從未體驗過的。他會習慣嗎?會不會覺得太拘束,會不會認為自己依舊只是個局外人,隔著無形的屏障偷窺不屬於他的歡樂?
黎川小心向方冉懷望去。
“記得。那個時候你的頭髮很顯眼。我印象深刻。”方冉懷說。
“我就當這是誇獎咯,你倒是比之前看起來更有精氣神了!”
方冉懷打量著她那身職場女性特有的著裝和漆黑幹練的短髮,相當毒舌地:“你看起來也更老實了,看來時間都改變了我們。”
“餵你這是什麼意思!”陸時宴自來熟地大叫,又衝旁邊陸時宴告狀,“我就說了我不把頭髮染回去,我是藝術家我應該過自由的日子!!我不要回去上班嗚嗚嗚……”
窗外大雪紛飛,新年伊始,陰雲消散,黎川看著身旁人的笑臉,沒忍住偷偷抓緊他的手,肌膚相碰的瞬間,方冉懷與他十指相扣。
大年初三,清晨。
黎川將一束白百合放在碑前,碎雪四處飄落,像是某種跨越陰陽的媒介。
“媽,新年快樂。我們剛剛去看了紀澤蘭阿姨,還和她說起你呢。”
墓碑上,譚玉珍安靜注視鏡頭,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淡,眉眼柔和。這與方冉懷記憶中的形象所差無幾。
“這是小冉,你還記得嗎?”
“阿姨好,我是方冉懷。”
“他已經好好地長成大人了,很聰明,學習很好,有能力照顧自己,還會許多奇奇怪怪的技能。你不用擔心。雖然經歷過一段不太好的日子,但好在……”說到這裡,黎川頓了頓。
他不太確定自己是否有資格說這番話,也許內心深處,他始終在為那天的失約自責。
“——好在黎川出現在我身邊。”方冉懷補完了這一句,“幫助我,陪伴我,重塑我。”
黎川抬頭,看著方冉懷的側臉。後者依舊看著譚玉珍,眼神真摯,好像她就在身前。
“如果沒有他,也許我不會站在這裡,也不會站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我想了很久很久很久,好像沒有任何一個詞彙可以表達我對他的情緒。那種……我需要他的情緒,非他不可的情緒。”
刺骨的風倏地吹過,穿於人世之間,揚起他的頭髮,將他眼眸的溫柔昭告世界。
“他以前總說我不懂愛,確實,這對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