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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你們到底誰會先找過來,果然是你。”
劉季林一把將他的煙奪下,狠狠扔到腳下,“你他媽的你們究竟想怎麼樣,你也是這個樣子,止怡也是這個樣子,非把人逼瘋不可嗎?”
紀廷已經聽說,那天止怡拒絕他送她回去之後,很快大病了一場,她身體本來就不好,積鬱之下茶飯難進更是虛弱,送到醫院也只能吊吊點滴,出院後回家靜養,一直纏綿病榻。她對外都稱清晨出去散步著了涼,可紀廷知道,她的病更多的是源於傷心。
他單手托腮,認真地看著劉季林,“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
“操,這算什麼事?”劉季林煩亂地撥了撥頭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紀廷的笑中又苦澀,“沒有人必須為另外一個人的感情埋單,即使那個人親如止怡――也不行。”
“她都這樣了,你就當可憐她也不行?”劉季林低聲咆哮。
“那誰可憐我,誰可憐你?”紀廷看著自己多年的好友,為什麼愛著的人都卑微?
“我不像你們想那麼多,我只知道愛一個人應該讓她快樂,也讓自己快樂。可是你呢?你明明在死等著顧止安,為什麼連承認都不敢!你就等吧,等到死你也等不到她!她現在過得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人家年輕漂亮,有名有利,多少有點的老闆公子哥兒圍著她轉,她對你有半點留戀的話,就不會連家門口的畫展都臨時取消!”
紀廷假裝聽不到他的話,可垂在腿邊的手卻無助地收緊又放開,他知道劉季林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這段時間,他在雜誌、網路各種媒體上找尋著她的每一個行蹤,瞭解得越多,他的顧止安就離他越遠,從小就是這樣,他只能遠遠地看著她斑斕絢爛的世界,現在的她越飛越高,連面孔都模糊。原本以為她會回來,誰知畫展舉辦的日子在望,連展票都已售出大半,她的代理商卻單方面宣佈取消在家鄉的展出,沒有原因,沒有解釋,只說明願意承擔所有的違約費用,畫展的最後一站將設在G市這一南方最大的都市。
什麼都變了,只有她骨子裡的任性妄為沒變。
好不容易道別了劉季林,紀廷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他洗掉了一身的菸酒氣息,躺回床上,清醒得可怕,於是索性起身,認真整理自己的東西,卻忽然發現,最最重要的物件卻遍尋不見,他停下來想了一會,確定自己不會將它忘記在某個地方――他從來就是個謹慎的人,何況是看得如此重要的東西,於是只得埋頭苦找,翻遍每一個它可能出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