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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想要為他出頭都不能。
可現在,梅嶽綰居然就那麼輕易地拿出來,當著他的面,說要還他自由。
姜涉勉力平復起伏的胸膛,盯著傘下那張臉:「你這是什麼意思?」
梅嶽綰搖搖頭:「沒什麼意思,就是因為沒意思……」
她似笑似嘆,白琉璃般的眼底卻掩著一絲哀傷:「這麼多年,我覺得沒意思了,從今往後,你想去哪就去哪吧,不會再有人攔著你了。」
當票被塞入姜涉手心,竹骨傘下的身影忽然顯得那樣單薄,「送給你,你一定未給我準備生辰禮物,但不要緊,我送給你也是一樣的。」
「因為,這也是送給我自己的。」雪白的面孔深吸口氣,風中衣裙拂動,帶著些許悵然,些許解脫。
「姜涉,你不知道吧,喜歡你……真的太辛苦了,我好像沒有力氣了,也不想再日復一日地等待了,就停在這裡吧,我把當票還給你,隨你去哪闖蕩都好,我們就當從未相識過,我不再記掛你,你也別再厭惡我了,行不行?」
姜涉怔怔地握著那張當票,一動不動地看著傘下的人,腦袋空了般。
他理當狂喜才對,可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反而有一股無以言說的荒謬從腳底升起。
炙陽烤著後背,人卻已在恍惚間,置身回到多年前一個冬日,漫天飛雪,寒風凜冽。
他聽到一記稚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清清淺淺的,笑中帶著柔軟的善意。
「爹,你看,那個小哥哥的眉毛好漂亮啊。」
嗡然一聲,映象墜在雪地中,一切戛然而止,堪堪停在這裡。
(二)
潯陽城的那年冬天,雪積了三尺厚,比往年都要冷,梅家當鋪裡,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櫃檯下爭執著。
那大的是城裡有名的賭徒,小的是他兒子,才七八歲的模樣,穿得很是單薄破舊,眉目卻極為堅毅,死死拖住父親。
「不行,不能當,娘說了,這是家裡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了,當了都不能過年了……」
那賭徒老子暴躁得很,一腳將兒子踹開,毫不留情:「滾滾滾,死一邊兒去,別妨礙老子發財!」
他說著揚手一抖,櫃檯上立刻灑滿一堆亂糟糟的物什,那掌事皺眉搖頭,賭徒卻毫不在意,將碎銀和票據一把卷入懷中,急切地就欲奔出門,改改手氣去謀他的「生財大計」。
孩子見狀,臉色一白,沒拖住父親,反而被他掀倒在地,跌坐在櫃檯下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