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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
但其實一整個過程,時微都好像是被別人推著進行的,她心裡有種很奇妙的感覺,既覺得悲愴,又一片冷漠。
悲愴是她知道血緣至親生了重病後的自然反應,冷漠是她對一整個荒唐的少年時代的陰暗報復。
宿舍幾人送她上了車,感性的謝楠楠還掉了兩滴眼淚,時微只能安慰她問題不大,其實也有些可笑,自己的父親生病,她還不如謝楠楠流的淚多。
在飛機上,她回想了這些年的一些片段,其實在很小的時候她是幸福的,雖然父母每天都在吵架,吵架過後父親就會奪門而出,再喝得酩酊大醉回來,癱在樓道里罵街,罵到左鄰右舍都出來吵嚷。
但總歸還有媽媽的懷抱作陪。
事情的轉變是八歲那一晚,父母發生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場戰爭,幾乎砸了家中所有的東西,時微看著兩人扭打到一起,嚇得哇哇大哭,跑到中間阻攔。
不知道怎麼受了傷,血從肩膀一直流到手腕,這才中止了戰況。
那晚媽媽一邊哭一邊幫她包紮,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第二天媽媽就再也沒有回來,她什麼都沒帶走,離開得乾淨又決絕。
時微靠著飛機小小的窗戶,手不由自主摸到肩膀,那裡應該還有一道疤痕。
據說小孩會刻意忘掉或者模糊掉那些不好的事,時微比較信這句話,確實只有遇到江辭如後的時間,那些記憶才是鮮活的。
而這些事當時覺得像天一樣大,但現在回想起來,都不過是模糊而瑣碎的片段罷了。
她居住的海邊小城真的很小,以前下了飛機後還要坐大巴車才能到達,她落地的時候是凌晨,只能打了一輛車。
車窗外的景色逐漸從黑暗裡顯露,熟悉又陌生的小城的全貌漸漸展現在微涼的海風中,才不過初秋,這裡的清晨已經有些涼了,時微將自己縮排薄薄的襯衫。
畢業離開這裡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原本印象中皸裂的水泥地已經被鋪了新的瀝青,顯得乾淨又寬闊,道路兩邊建起了新房子,綠化帶像大城市一樣乾淨。
不過隨著越走越深,更多熟悉的東西才落入眼中,依舊掛著破牌子的學校,古老的磚瓦房街道,都在薄晨中無聲挺立。
時微在醫院下了車,她沒帶行李箱,只有一個黑色的大揹包,悄悄摸進醫院裡,找到了正確的病床。
裡面的人她有些認不出,正躺在薄薄的被子裡,安靜睡覺。
“你找誰?”有人在她背後問,時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