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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不識字怎麼去學習牽星過洋之術?
但當下大明的肉食者似乎對生產者們識字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最好每個匠人都是目不識丁最好。
這種恐懼,和陳吾尹要給軍兵附籍設一個極高的門檻丶和南衙百官要奪了振武營妻室月糧的道理,是相同的,出於對政治權力壟斷的訴求。
除了出於壟斷權力的目的之外,對於肉食者而言,目不識丁的生產者更加容易控制。
大明官辦學堂,總是在給學生灌輸一種先天下之憂而憂的集體主義,而私塾們則更加傾向於無根的個人主義。
人是社會關係的總和,一切社會關係構成了人,沒有絕對的個人,所以這種極端個人主義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而現在,朱翊鈞能做到的僅僅是給官廠設立學堂,而且主要也是培養工匠為主,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皇帝的極限了。
他既然做不到,就不會輕易給出承諾去。
但現在做不到,不代表以後做不到,他會把這件事記下來,公共教育投入,一旦開啟,就是一項比軍費還要龐大的支出,大明得更加富有一些,物質更加豐富一些,才有機會展開實施。
「最後一件事,和第一件事一樣,一個月內,咱將這些遊墮之人,清理一乾二淨,把他們都送去爪哇開拓去。」朱翊鈞對匠人最關切的第四個問題,做出了正面回應。
匠人住的都比較近,一些不法分子就把目光看向了匠人,偷竊丶搶劫丶賭坊丶拐賣等等惡性事件,屢屢發生,這也是為何會有一個織娘被推薦出來的原因,因為很多織孃的孩子被拐賣了。
匠人絮叨了很多事兒,比如這偷竊,明明匠人也很窮,為何要偷竊丶搶劫匠人?因為大門大戶都有家丁,抓到要被吊起來打,打死了衙門也不會管,登門入室,打死勿論,這是大明律的明文規定,而匠人家裡,風險更小。
而賭坊更是氾濫,這屬於勞動報酬回收計劃的一部分。
「陛下,出事了。」張宏急匆匆的跑到了皇帝面前,小聲耳語著具體的情況,朱翊鈞眉頭緊蹙,而後舒展開來。
在皇帝和匠人的大把頭見面的時候,發生了流血事件,幸好京營丶衙役都在,沒有出現更加嚴重的傷亡。
「沒死人,就不算出事,既然敢鼓譟匠人們到福禧樓來,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傳朕的旨意,讓衙役們把人放了吧。」朱翊鈞說話聲音比較大,他對張宏做出了具體的指示後,對著三位匠人解釋起發生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