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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瀾像一潭沉寂的秋水。
看得出來,她生氣了。
“沒了,吃飯。”
宗越垂眸掃了一圈桌案上的飯食,目光落定在羊排上,他喜歡手撕羊排就酒來吃,是以羊排塊頭很大,扯下來並不容易,依著女郎折騰半日連個雞腿都撕不下來的笨拙,這羊排怕是更吃不到嘴裡。
他扯下一塊羊排,一根根掰開,太大的挑出來,只留下不大不小的幾根,確保可以毫不費力地用筷子夾著吃,提著碟子問她:“這個吃麼?”
她垂頭兀自吃自己的湯餅,顯而易見是在拒絕,卻賭氣連一個拒絕的字都懶得說。
“不吃算了。”
宗越皺眉,板著臉撤回遞出去的碟子,也不管手上剛剛撕扯羊排沾染的油渣碎屑,拎過酒囊悶了一口酒。
便在此時,見她停頓,拿帕子擦擦唇角幾乎看不見的湯汁,又用打溼的巾子淨手之後才繼續吃飯。
宗越一怔,眼睛不自覺瞥向自己油乎乎握著酒囊的手。
掰羊排之前,好像是不曾淨手……
“打盆水來。”
侍立在旁的女婢當世子吃罷了要淨手,忙打了一盆水,拿了香胰、巾子等物過來伺候。
一遍香胰去汙,第二遍清水濯洗時,女婢提著裝滿水的匜緩慢均勻地澆下,將殘留手上的香胰沫子沖洗乾淨。
擦過手,宗越復坐回去,重新開始撕扯羊排,仍像之前一根根掰開,大的不好夾挑出去,小的沒肉也挑出去,又是不大不小的一盤。
再次淨手後,復提著盤子遞向女郎:“到底吃不吃?”
“多謝世子,我吃好了。”她放下碗,開始漱口淨手,確實有飯畢之意。
雖有了回應,稱的卻是“世子”,不似之前會笑著說:“越郎真好。”
這次,她沒那麼輕易被哄好了。
宗越撤回手,也沒了吃飯的興致,提囊悶了幾口酒,起身欲要離開。
“世子,昨夜那個說給拂雲遞信的小廝,我想問幾句話。”羅婉終於正眼看過來。
宗越眼皮微微垂了半分,略一思忖,拒絕道:“這事過去了,無須再提。”
“我不會鬧到父親那裡,父親也不會知曉有人曾去與你私自報信,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真的不怕,你真正信任的人,另有所圖欺騙你麼?我不過問幾句話,你儘可在旁看著,有你相護,我還能冤枉了他麼?”
宗越望她片刻,篤定地說:“我的人,沒膽子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