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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宜看十二爺,十二爺冷冷瞟了七爺一眼,“二嫂子給你做過一回媒了,再麻煩人家,你好意思的?上回大宴,她和家裡太太找我說話,我沒應準,這回我自己去提,勝算多少比你大點兒。哥子就歇了這份心吧,既成了家,立業為重,鑽在女人堆裡出不來,茉莉花喂駱駝,多少能管飽?”
七爺沒想到老十二如今和他明刀明槍幹上了,這麼一串鮮荔枝,各自瞧著嚥唾沫,先前還礙於情面和緩著,如今荔枝剝了殼,這回是任誰都不肯讓步了。
他白了他一眼,嫌他說話不中聽,有意轉過身背對著他,靦臉衝小樹笑道:“咱們早早兒用了飯上燈會逛去吧!你別聽老十二胡謅,他就是見不得咱們好,千方百計在你跟前抹黑我。你要當真,就上了他的套了。”
黑不黑的她知道,定宜搖搖頭,“我和十二爺約好啦,我們自個兒上燈會,七爺要是沒人做伴,帶上那金吧!”
那金和七爺是稱不離砣,七爺遠遠掃了掃那張肥臉,很快調開了視線,“那就一塊兒去吧,燈會上魚龍混雜,多個人多個幫手嘛!”
這就說定了,上哪兒都有個尾巴跟著,即便不情願也擺脫不掉。
沒轍了,大夥兒吃飯吧,吃完了收拾收拾,該幹嘛幹嘛。
北方的冰雕有名,像極度嚴寒裡盛放的花兒,一提冰燈,個個都知道。綏芬河的燈市漂亮,鋪排在大綏蘇河水域最寬的一片冰面上。這個月令封凍得厲害,腳底堅冰幾丈厚,形成了個天然的,未著色的平臺。人在冰上走,在林立著的形形色色的冰山裡穿梭,這兒點個紅色的燈,這一片就紅色的。那兒點個藍色的燈,那一片就是藍色的。逛完了這處轉到那處,一抬頭,原來你也在這裡,素不相識的也可以莞爾一笑。
定宜對這片琉璃世界的喜歡,打從小時候起就深植在心裡了。她記得那會兒不過四五歲,逢著過年了,什剎海結了凍,三個哥哥就尋摸好了冰車,要帶她出去玩兒。那個冰車呢,也就三尺見方的小玩意兒,雕得像模像樣的,有層層翻卷的雲頭,像戲臺上西王母遊幸時候的的乘駕。底下拿稜鐵充冰刀,上邊高高豎著小旗杆兒,掛著手書的“大大大王”。兄弟三個圍作一個圈,互相推動那冰車,定宜就坐在車上,往來之間只聽見呼呼的風聲,還有自己剋制不住的尖叫。
現在一切都遠了,兒時的記憶一閃而過,想要打撈,卻發現兩手空空,拾不起來了。
她在河沿的小攤上買了盞燈,簡簡單單的竹篾糊彩色紙,拿三根線吊在小棍兒上,就這麼挑著,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