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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第二滴眼淚也落了下來,從此就止也止不住了。岑林感覺到謝子夕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她把眼睛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斷斷續續的嗚咽越來越清晰地傳出來,大雨中的吶喊終於有了聲音。
“好疼啊……”謝子夕的咬字不再清晰,沒有了昭然的冷靜,充斥的全是崩潰,“好累啊,岑林……”
只是岑林第一次從謝子夕嘴裡聽到她這樣叫自己的名字,隔著數不盡的酸楚傳到他的耳朵裡,生生把他的心也拖進了酸楚中。
那麼要好的朋友說沒就沒了,怎麼可能不難過呢?謝子夕再強,也是個人啊,她不是沒有感情,更不是沒有心。他早就應該知道的,平白怨了她這麼多年。
最好的朋友都不在了,這隻心口不一的彆扭貍花貓一定會覺得很孤單,她的身邊長久以來都冷冷清清的,人煙稀少,乍然少了那麼一個,就顯得那空缺格外讓人無法忽視,變成了一個黑洞,不斷吞噬著快樂和希望。
岑林嘆了一口氣,下顎輕輕抵在謝子夕的頭頂,柔聲說:“如果你真的很累,那就休息一下,沒有人會怪你的,沒有人會怪你……”
“我不能休息,”謝子夕抽噎著小聲說,“不敢休息啊……”
岑林今晚剛聽完謝子夕過去七年裡的種種,謝子夕這句話讓他心如刀絞。她是從什麼時候揹負起過重的負擔的呢?像個被不停抽打的陀螺連軸轉,轉了七年,她不是不知疲倦,是不敢停下來啊。
他皺著眉頭,把謝子夕抱得更緊了些,語氣和手上的動作更加柔和:“你剛才說疼,告訴我,哪裡疼?”
謝子夕小幅度地搖搖頭:“不知道,好像哪裡都疼……”
從記事起,謝子夕從謝永進嘴裡聽到的最多的話就是:你就是個喪門星,你害死了你媽,你還會害慘更多人。謝子夕表面上對謝永進的話不以為然,實際上謝子晟一直都清楚這些話對謝子夕而言並沒有那麼輕描淡寫,它們像是不顯眼的刺,經年累月往她的心底扎進去,疼痛感並不強烈,但始終存在,並且逐漸積少成多,自從謝子晟出事以後,這些刺就扎得越發地疼。
景薏的死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原本謝子夕已經習慣了這樣長時間地忽視情感上的需求,也已經學會了靠著學業和工作的忙碌暫時忘掉所有不開心的事。可是積壓多年的刺在看見景薏的屍體那一刻變成了一把長刀,來回剮著她的五臟六腑,也讓她真正開始懷疑——我真的是喪門星吧?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