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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看著母親,不停地眨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母親最討厭他哭,每次他一哭就會惹來母親的痛罵。他不想在母親可能不要他的情況下再惹她不高興。
岑母握緊了拳頭,不再看岑允和岑林。
一刀又一刀,血液順著手臂淌下,在手肘處滴落在地板上。岑林痛得直吸冷氣,看著母親的眼神越來越麻木,眼淚終於堅持不住,從眼眶裡洶湧而出,劃過臉頰,和血一起滴落而下。
母親是真的不想看到他,被劃了這麼多次,母親還是沒有回頭看他,也不曾阻止岑允。
岑林覺得周遭的一切開始變得安靜,他懷疑自己聾了,因為他明明看見父親的情緒在一點點失控,向著母親大聲地說著什麼,又一次舉起了手上的刀,但他什麼都聽不見。
爭吵越來越激烈,鄰居報了警破門而入。警察把他從岑允手裡救了出來,帶他去醫院處理刀傷。
由於怕夫妻倆再傷害孩子,岑穆把岑林從醫院接了過來和自己住,期間夫婦倆辦理了離婚,在離婚冷靜期內,兩人都沒再來看過他。
那段時間裡岑林的傷還需要去醫院換藥。傷口不算特別嚴重,沒有傷到動脈,在岑穆的精心照料下恢復得很好,只是留下的疤痕一直都消不掉。
岑林在後來的很多個夜裡撫摸著這些疤痕,明明傷口已經好了,可是好像還能感覺到疼,比剛被劃開的時候還要疼,疼得他連哭都哭不出來。
岑穆每天看著這個小不點不說話的樣子,心裡一直自責,為什麼不早一點把孫子接過來,岑允每次都跟他說一切都好,他怎麼就信了。這個年紀的小孩有哪個像岑林這樣早早地什麼事都自己悶著的?有哪個像他這樣,再見到自己父親的時候,眼裡帶著恐懼躲回屋子的?
離婚後岑林就跟著岑穆一起住了,岑允知道自己做過火了,也不奢求能和岑林親近,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他也不會帶孩子,乾脆就不回來了。
整個小學岑林都是沉默寡言地度過,因為還當著班長,所以在學校還是會說話會笑,回到家裡就變成了一個不出聲的小雕塑。
上初中後他就不會再習慣性地摸手腕上的疤痕了,也不會再問岑穆爸爸去哪了。他被迫學會了如何自己消化不開心和不如意,爺爺年紀大了,他不想讓爺爺太操心。他剛來鹿角巷的那幾年,因為他在家不說話,表現得太過乖巧,一度讓岑穆很擔心,費了很多心思,讓他平靜地過了幾年才慢慢好些。
隨著他慢慢長大,那些陰霾也漸漸從他身上褪去,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