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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輕鬆地繼續飲酒,果然,使者一會兒就趕到丞相府了,徵召劉屈氂、江充等立即奔赴建章宮和嚴延年等對質。劉屈氂惶恐謝罪,又把小武教他的一番話說了出來,劉徹馬上威容全霽,他甚至傾低了身體,笑著問道,丞相一向是敏於行、訥於言的人,怎麼今天如此有辯才,莫非背後有什麼高人嗎?
劉屈氂暗驚,皇帝雖然年老,卻並不昏聵,他不敢隱瞞,叩頭道,臣哪有這樣的才能,都是臣的長史沈武教臣回答的,臣不敢掠美。
劉徹點了點頭,嗯,果然,掠人之美者不祥。丞相以後應當謹慎一點兒。他轉頭向暴勝之、靳不疑、嚴延年等道,三位愛卿,丞相只是酒酣過分歡喜而失言,不違背禮典,朕赦其無罪。況且是朕有詔叫卿等盡興痛飲,這件事就這樣罷了。
嚴延年見皇帝這樣輕易地赦免了劉屈氂,心裡很不服氣。但皇帝既然提到詔書,他也不敢再說什麼。漢代法令極嚴,對詔書提出異議,除非有特別的理由,否則那叫“廢格明詔”,按律令會判棄市。嚴延年身為廷尉,自然知曉厲害。所以只好說臣遵詔,然後氣鼓鼓地站在一邊,默然無語。
靳不疑雖然也覺臉上無光,但他是個乖巧的人,而且善於察言觀色,雖然在重大事情上,有時也堅持自己的看法,但無關緊要的事,他一向是順著皇帝的意思來。所以他馬上摘下冠冕,叩頭道,臣疏於禮制,毀謗大臣,當反坐,臣罪該萬死。
劉徹笑道,罷了。江充和靳不疑都是他的寵臣,他很樂意看到他們這樣明爭暗鬥,能換取兩派平衡,如果他們都很團結,那倒反而讓自己不放心。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沈武在東闕候旨麼?上次揭發公孫賀重大陰謀,還多虧了他呢。朕也沒有親自封賞,看來此人的確是個人才。他命令身邊一位侍者,趙何齊,你去宣他進殿,朕要見見他。
那位黑衣的侍者答應一聲,恭敬地趨出殿門。他就是幾個月前被處了宮刑的趙何齊,當初一聽到自己被判宮刑,他簡直萬念俱灰,不但享樂的器具被割去,他這輩子也再不會有兒子了。他可是定陶趙氏的獨子啊,以後他們的家產只有被旁系繼承。事情真是荒謬,本來一心盼著封侯,以光大趙氏的門楣,沒想到竟變成閹人,反成為宗族無上的恥辱,死後連進趙氏祖墳的資格都沒有。那夜,他號哭地向江充哀告,希望用萬貫家產贖回自己的胯下之物,可那個該死的江充竟然大笑道,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淫徒。有錢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淫亂啊?老子偏不吃這套,很好,你今天求我求得好,我乾脆馬上給你行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