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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臨街的那一邊,萊納德每次進去都聽得到街角報童賣力的吆喝聲和馬車輪滾過石板地的吱呀聲。當然,自從第一天被女僕蘇珊娜撞見後,萊納德就很小心地沒在以利亞臥室待過足以令人生疑的時長,也就是說,他們從不在臥室裡商量正事。
只除了第一天晚上,以利亞連聲招呼都不打,半夜三更悄悄摸進了萊納德的臥室。
當晚萊納德早早睡下,儘管凹凸不平的木板床害得他輾轉反側,但朦朧的夢境依然籠罩了他,深冬的細雨敲打著窗玻璃,在夢裡像是隔著一層大棚塑膠膜,聽起來憂鬱而沉悶。
當以利亞站在他床頭輕推他肩膀的時候,萊納德敢肯定自己正在做噩夢,因為他聽到自己像被捏住脖子的尖叫雞一樣叫喚了半聲,後半聲立刻被以利亞伸手捂住了,然後他在黑暗中低聲說:“是我,拜託了,可千萬別把洛克伍德太太招來,你聽到她的話了,這種醜聞可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
“以利亞?”萊納德驚魂未定,夢境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心頭只留下一陣惴惴,像被推到沙灘的小螃蟹似的,在沙地上爬搔出無數細小的足印,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好確認自己真的清醒了,問,“老天爺,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你可以把那副大禍臨頭的表情收起來了。”以利亞拖了把椅子到床邊,施施然坐下,十指交叉擱在身前,兩條腿往床沿上一搭,“我就是想起來,咱們白天還有個話題沒聊完呢。”
萊納德定了定神,感到理智和邏輯重新回到腦袋:“什麼?哦,要在倫敦找個人,你說、你說除了那張草圖還有其他線索來著。”他試圖回想那個鉛筆勾勒的人形,但腦子裡唯一清晰的想法卻是,外面還在下雨。
以利亞一揚眉毛:“沒錯,不過我想了想,也許這件事我們不該太著急。”
“什麼意思?我們要離開?”萊納德不想承認自己內心閃過一絲隱秘的喜悅,更不會承認這個地方總是給他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讓他胳膊上冒出雞皮疙瘩來,不管是不茍言笑的房東太太,還是一翻身就吱呀作響的木板床,還有這場沒完沒了的雨……天啊,那該死的雨壓根就沒停過。
但以利亞卻給出了與他期待相反的答案:“不,我們可能會待得更久一點,接下來我還有點事要辦,不,我一個人足夠了,你白天可以在城裡轉轉,皇家劇院、大英博物館,你可以去海德公園看大白鵝,還有幾家很不錯的餐廳,我把支票簿借給你,紅酒隨便喝,怎麼樣?”
他說著擠了擠眼睛:“別忘了,這裡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