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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自己說什麼洞房花燭,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
他走了兩步,重新折回來,“那什麼……我王府裡有幾個漂亮丫頭,雖比不上頌銀,消磨消磨時間還是可以的……我把人叫來,要幾個?兩個還是仨?”
話才說完,感覺他眼風如箭矢,只差沒把他射個腸穿肚爛。他怏怏住了嘴,“當我沒說。”抹頭就走,怕他找他練手,回頭傷筋錯骨,治起來麻煩。
這兩個時辰簡直比一輩子還漫長,容實站在簷下眼巴巴看著東方,他從落地起就沒過過這麼煎熬的日子,更沒有像現在這樣急不可待盼著天亮過。這一夜頌銀究竟怎麼樣了?如果她遭受不堪的□□,不是她的錯,全是他無能。對手是皇帝,不論結果如何,過程總是令人感傷。他保護不了她,甚至沒法毅然決然娶她回家,讓她從此不必提心吊膽。自責和焦急匯聚起來,形成最痛苦的折磨,他背靠著廊柱發呆,露水打溼了他的頭髮也渾然不覺。待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等不及那個慢吞吞的恭親王了,起身往門上走去。
剛過抄手遊廊就和恭親王碰個正著,神清氣爽的王爺邊走邊扣紐子,到門上讓管事的送了兩個驢肉火燒,分給他一個,“吃飽了有力氣,回頭瞧情況,能不動手儘量別動手,人家到底是皇上。”
他沒答話,翻身上馬直奔西華門。進宮自然是暢通無阻的,這個時辰皇帝正御門聽政,顧不上後宮的事兒。他過了隆宗門進西一長街,卻在月華門上被人攔住了。
御前侍衛班領福海,鑲黃旗的人,長著一張雷公臉,瞧人兩個眼睛像鷹似的,不太招人待見。遇上他倒還好,畢竟他是領侍衛內大臣,整個紫禁城裡的侍衛佈防都受他支配,還留三分情面,皮笑肉不笑地插秧打了一千兒,“容大人留步,萬歲爺有口諭,議政搬至養心殿及軍機處,南書房日後只作習讀之用。容大人有事回稟且上養心殿吧,過程子散朝,聖駕自會移過去的。”
這皇帝真是算得周詳,把乾清宮都肅清了,難道就為困住頌銀?
他也不兜圈子,“內務府佟頌銀大人在不在裡頭?侍衛處今年新進的八十名侍衛要穿衣裳,得請她過問。”
福海揖了揖手,“那大人應該上內務府去找人,怎麼上乾清宮……”
他還沒說完,被他一句話頂了肺,“扯你孃的臊!別和老子打官腔,老子當御前統領的時候,你小子還在看錫慶門呢!我只問你佟頌銀在不在裡頭,我不見皇上,就找她。”
福海拉了臉,“還請大人別為難卑職,卑職奉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