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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錢亦文從噩夢中驚醒!
幾十年來,夢裡的情景反反覆覆地折磨著他。
睜眼看到英子和兒子錢多還在身邊時,他笑了。
以後,大概再不必做這樣的夢了吧?
錢亦文一邊把兒子的小手輕輕送回被窩裡,一邊欣賞著英子的恬靜。
當年的英子,也曾是平安鎮的焦點。長得水靈白嫩不說,性格恬靜,還是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
大家都知道,文化站長董長貴的兒子唸了大書,肯定有出息,那接董長貴班的人,一定是他閨女了。
沒嫁他之前,老丈人家那門檻子,都被媒婆給踏平了。
如今卻已頭髮枯焦,臉色蠟黃。
說是四十歲的人,也有人信。
兒子也沒好到哪去。
大腦瓜,小細脖,三歲多了,一頭茸毛還蓋不住頭皮兒……
想著自己後世的身家,和這苦命的娘倆沒一點關聯,錢亦文心酸不已。
看了一會兒,悄悄起身,開始熟悉環境。
外屋地上,一化肥袋子苞米粒子。
能吃的糧食,只有一袋子底兒的苞米碴子。
土豆窖裡,流光兒見底。
錢亦文想起,去年冬天的時候,有南方人來收土豆栽子,六分錢一斤,他揹著英子賣了一麻袋。
當晚,就貢獻給牌九桌了……
地上的柳條筐裡,六個滿是褶子的小土豆,已經冒出了芽子,那還是老丈人過年的時候給送來的。
<pS:勿以後世人的眼光來看待土豆生芽。想想觀音土,想想草根樹皮……>
挺好,還有十個雞蛋,畢竟算葷腥。
錢亦文嘆了口氣……這,就是他曾經和妻兒一起過的日子。
英子醒來,發現炕上已經不見了錢亦文,心裡一驚。
第一反應是摸了摸褲腰帶。
還好,該在的,都還在……
自己和兒子,被攏在一條毯子下面,四周掖了個嚴嚴實實。
三合堡(pu三聲)山裡的天氣,五六月份的一早兒一晚兒,還是見涼。
更何況,幾扇破窗戶還呲牙咧嘴,四處漏風。
“媳婦兒,醒啦……”
“啊……”
“快趁熱吃。”
“啥呀?”
“雞蛋糕(羹)兒……”
據說吃了會死人的雞蛋糕兒…碗上的豁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