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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 才看了他一眼,頭頂的燈突然迅速地閃了兩下, 明滅不定,將他的輪廓遮掩得半明半晦, 似黑又似白。
一瞬間, 晃碎了她視線,再也看不清。
他踱步過去檢查開關, 簡單地除錯了兩下。
洪水過後,電路久舊, 未經修葺,大多數的電線已經老化得差不多了,電流不穩定是常事。
燈光終於穩定下來。眼前重現光明。
她便能看清他的輪廓了。只是,有一剎那的失神。
她又低下頭, 盯著自己洗淨了的光潔腳面, 就不說話了。
他手拿了塊兒乾毛巾,蹲過來,將她的腳面和腳底仔細擦乾了,避開了那傷口, 順便打量了一下受傷的程度,然後淡聲地說:
“去上藥吧,不早了, 上完早點睡覺。”
良久,她才輕輕地“嗯”了聲。
這回她不吵也不鬧,就任他背起她, 重新趴回他寬闊堅實的脊背上。
她的身體繃得很僵硬,很僵硬,一直到去了醫療室,他捏過她腳踝,替她上藥時,都沒有緩解。
藥粉撒下之前,他特意地低聲囑咐了句:“別那麼緊張,怕疼就掐哥哥。”
“……”
她這才敢抬頭看著他,不知不覺,視線就又氳溼了大半。
他牽過她腳踝,用棉籤蘸了些許藥粉,就要撒下來。
然而那藥粉還沒觸及到她傷口,她突然就一把掐住他手腕兒的一塊面板,緊緊地,死死地掐住,兩行淚在臉上洶湧地流,整個人都發起了抖,
“哥哥……不是警察嗎?”
他眉眼很沉很沉,鴉翅般的眼睫垂下來,斂去了眼底所有的神色,只是垂著眼,仔細地替她上藥,邊淡聲地回應了句:
“不是了。”
藥粉飄飄揚揚地落下,灼意從傷口上燃起,像是在那裡點燃了一把火。她痛得直吸氣,狠狠地掐住他手腕兒,顫聲地問:
“為、為什麼……哥哥……要做壞人?”
他輕輕地吹了口氣,微涼的指腹貼上去,拂開她傷口周圍多餘的藥粉。
等緩緩滲出的血,將藥沫融成了痂,不再往外流了,他才抬起頭,微微眯著雙黢黑的眸子,扯了扯唇角,對她淡淡地笑了一下:
“別動啊。”
然後,他抖了抖手裡指節大小的那個小藥罐,又給她傷口撒上一層藥。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