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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東南亞人說, 月底會親自派人來港城提貨。”
林問江此行回來,心情都好了不少, 眼角細紋都彷彿是被撫平了一般,整個人容光煥發。
據說, 那個東南亞人不僅要了一大批貨, 還給他引薦了幾個別的大客戶。對方在東南亞那邊也是很有頭臉的人物,順便連他一直粉飾太平的木材生意也一併包攬了。
真是喜上加喜。
最近好事不斷, 林問江輕鬆地關閉了手上的iPad,抬頭看了眼分別坐在辦公桌兩邊的林榣和沈知晝, 眉目舒朗,繼續說:
“正好啊,我幹完這筆,就準備歇著了。我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也沒什麼精力了, 人上了年紀,就越來越不中用啦。以後的事,就都交給你們去替我打理吧,我信得過的。”
林榣平靜地點頭。
沈知晝坐在另一側。
他左手的手腕兒支在桌面上, 袖口挽在臂彎處,露出一截線條緊實的小臂。
手臂內側攀著一道淺疤,是大概兩三個月之前, 那個來蘭黛兜售冰-毒的黃毛胖子掙扎時用刀劃傷的。
他的小指也有疤痕。
是那年在伽卡跟康綏的對家打鬥,對方狠戾至極,差點兒把他的指頭削下來。
這些年, 大大小小的,能傷及性命的,無傷大礙的疤痕錯綜在身上。
就是這些痕跡,無時不在提醒他,這六年來的一切,那些以身犯險的時刻,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他知道,那個有權有勢又有錢的東南亞人,是警方的特情人員,月底來了港城,林問江就會被抓現行。
到時候,一切就都結束了。
長時間緊繃的神經,長久的偽裝,一經鬆弛被卸下,不知為什麼,他心底更多的,居然不是釋懷,反而有些空落。
他手裡不輕不快地旋著個皮質包漿,雕著繁複花紋的金屬打火機,另一手支著下頜,手指在下巴上點了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還有你。”林問江話鋒陡轉,對準了他。
他一抬眸,看向林問江。
“過幾天替我去趟伽卡。”
沈知晝揚了下眉,微微訝然。
林問江笑得不無和藹:
“你辛苦一趟過去當個監工,看著把新配方調和進去。那邊有專家,你就過去看著,他們怎麼做,他們都懂的。往常我都讓林槐去的,他不成事,做事太沖動,你比他沉穩小心,就替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