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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指的“工作”不是幫家裡做生意,而是指寫稿子。
他輕蔑地將信子所喜歡的林芙美子的小說貶入庸俗之類,認為那些小說“沒有高雅的文學性”,“心理描寫低俗不堪”,“文章缺乏知識性,行文毫不精煉”,更重要的是“沒有根據文學性的哲學理念,構築起深遠且形而上的美感”。
“推崇她的方言對話可不行啊,如果不將這種低俗的東西從小說中驅逐出去,日本的文學又怎麼能提高品位呢?只是把人們日常所說的話直接搬到小說裡,怎麼會有創造性的美感呢?”
下坂一夫的文章中也會夾雜一些當地的土話。不過,這一點先暫且不論,在信子看來,他那誇誇其談的文學主張和他發表在同人雜誌上的作品很不一致。成堆生澀難懂的術語、陳舊不堪的老生常談、單薄的人物性格、不知所云的心理描寫、生硬枯燥的人物對話、一點也不生動的場景、意思不明的文字表達,還有味同嚼蠟的情節內容……
唐津不同於坊城這樣的小漁鎮,有三家像樣的大書店。每家書店都有賣各種文藝雜誌,每種就有六本,通常能售出一半。下坂一夫每月都訂閱其中的兩份雜誌。
在千鳥旅館,除了小寺康司以外,四樓空無一人。他在房間裡像悄無聲息的影子一樣待了六天。
他的矮桌上鋪著稿紙,可老沒見他動過筆。信子每次到錦之間去時,總見他兩腿伸在移動式的覆被暖爐裡看書,要不然就是仰面朝天地躺在榻榻米上。他有時臉色凝重地盯著天花板,有時則一聲不響地酣睡。在睡著的時候,他眉宇間的皺紋也不會消失。
小寺康司有時也會以手支頤,並用他那細長的手指揪自己的頭髮,不過這在信子的面前極少表露。有時僅僅寫了兩三行字,他就接連扯破多張稿紙,一會兒愁眉苦臉地嘆著氣,一會兒呆呆地將目光投向移門之外,咧咧嘴發出冷笑。那是自暴自棄的自我嘲笑。
清晨和傍晚有漁船進出港灣,發動機在寒潮中發出陣陣轟鳴。白天,海灣十分寧靜,不過時而會傳來路上來來往往的女人和孩子們的聲音。
“錦之間的客人真怪啊,每天什麼事情都不做,不覺得無聊嗎?”梅子問信子。
“怎麼會無聊呢?寫小說嘛,當然要一個人冥思苦想了。”信子答道,隨即又說,“說來,他來咱們旅館也有好多天了呀。”
“是啊,看來小說可不是這麼好寫的啊。”
聽了梅子這話,安子介面道:“對,雖然讀起來倒是挺快的。”
安子前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