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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他咳嗽。
趙景升莫明地看他一眼,繼續道:「…她贈顧兄一方香帕,顧兄推…推拒不成,轉手就給了愚弟…」
我聽他喉嚨都快咳破,趙景升也滿頭是汗,最後道:「總之!顧兄當時堅貞之姿,令愚弟現在想起,還是不禁肅然起敬。」
我淡然問:「那香帕呢?」
趙景升忙不迭從袖中取出帕子遞給了我,我輕輕嗅了嗅,香氣宜人。
我微笑問他:「看繡工也是個佳人,夫君為何不納?」
趙景升正色說:「顧兄,愚弟想起家中尚有要事。」
他客氣地說:「滾。」
趙景升飛快地離開了我家。
他坐在椅上笑了喚我:「娘子…」
我也笑著。
他起身走到院子裡,將我洗衣的搓板往地上一丟,瀟灑地跪了下去。
我看了一眼,沒理。
傍晚時分,有人敲我的門,他還直挺挺跪在院子裡,我想了想,徑直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個清秀婢女,舉止斯文,只是臉上的笑意卻有些傲慢,她說:「敢問顧公子可在家中?」
我說:「在。」
她說:「我家姑娘昨夜與公子籌對相得,時才賞花,詩興大發,立筆成詩一首,遣我送與公子。」
我說:「哦,他跪著,你給我。」
那丫頭臉色一變,往院子裡望了望,臉上紅紅白白一陣,不敢將手中紙箋遞給我。
我說:「給我。」
那丫頭嚇一跳,怯生生地給了我,便速速離去了。
我聞了聞那粉色的紙箋,香得挺熟。
我走到他身邊遞給他,「念。」
他說:「狗屁不通,不念也罷。」
我說:「念。」
他立馬念道:「傳情每向馨香得,不語還應彼此知。只欲欄邊安枕蓆,夜深閒共說相思。」
我問:「什麼意思?」
他說:「恭喜顧相公高中。」
我氣得發笑,「這是安好了枕蓆,要恭喜你高中呢。」
他無辜地說:「為夫沒有招惹她,是她陷害我…」
還沒招惹,喝人家酒,對人家詩,還收人家香帕,惹得一身妖氣還敢回家!
果然才子不是招惹小姐,就是招惹名妓。
我走回屋裡,隔窗看著他。
月亮升起來,秋夜清冷,他還跪著,豆黃都看累了,